?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
他惊愕地抬头:“你是女的?”
“……”
不知怎么搞的我特想做挖鼻孔的动作,考虑到社会效应还是放弃了,无语半天,说:“女不女的还不都一样,难道你重男轻女?”
他叹了口气,把虚影收进临时打造的黑铁剑鞘,严肃地看着我说:“那倒没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的,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一直没开口,想上去天梯后死亡的几率太大了,本来还打算主动一点……”
他半天没接下去,我急了,催促说:“主动一点干什么呀?”
他语出惊人:“向你告白。”
我光速飙出了木屋。
然而在镜月湖畔蹲了半天我又觉得这样冲出来不好,这样损伤他自尊心,这年头对于勇于投身耽美事业的青少年大家普遍持鼓励态度,既然是社会风尚,就不属于逆天而行。
这样一想我就站了起来,打算飙回去向他道个歉,没想到刚一转身就发现他就站在我身后。月亮把湖面照得无比光感,场面相对灵异。
我嗝了一声以表示受到惊吓,他操着手笑道:“不要告诉我,我站你身后这么久你都没发现?”
我确实没发现……
他笑得更开了:“心绪了?”
我觉得这丫实在欠扁,于是使出技能铁齿铜牙:“你最讨厌了,我们互殴那会儿你灭掉我多少块死皮啊?你看你看,我脖子后面还有几大条特狰狞特大号的很像蜈蚣的疤呢,这个叫做永恒的烙印,你劈的那会儿肯定没想过手下留情。”说完撩开后脖子的头发和厚实的衣领和他当堂对质。
后面的发展太惊悚了,严重配合湖边的灵异光感,我要知道后面怎么发展我肯定不把后背秀给他看,战场上对敌人秀了后背就是要风度不要小命,谁知道战场下对狗友秀了后背也能造成杀伤,这真是深刻的一次教学……汗,扯飞了。后面的发展是他果断从身后包抄了我,用双臂。
我炸毛了,一面无声呐喊一面思考先踩他哪只脚好,忽听他在我耳边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暂时停止踩他脚的阴谋策划,挠了挠下巴:“这个嘛……”灵异的光感怎么越来越浪漫?
他开始加码:“我会做很多事,如果你不会做饭,那我来做,我做的饭还算不错的,一般家务我也能干,复杂的会有点生疏,但绝对不会搞砸。”
我一愣,在默默的心动中死鸭子嘴硬:“啊?你这是在应聘钟点工……”
他继续加码:“我画工还好,一年只画一幅,你喜欢我就天天画,你说一个情景,我都能画出来。你不用操劳什么,凡事都有我。我一生只爱你一个,以后再不碰其他女人,小事都听你的,大事要考虑考虑,你要什么我就争取什么,你不要什么我就排斥什么,我这辈子都不要放开你,除非我死。”
顿时我感动得泪花闪闪,觉得应该买卖公平,老实地说:“哎,先跟你说好。我做饭能吃死人,家务活虽然能干,但细节很惨,该花钱的地方不花钱,不该花钱的地方撒大钱……我身上还有些疤,没传说中美女那样的冰肌玉肤……血统是杂交的……有时候乱发脾气,引发家庭暴力……”
他的声音悠悠传来:“哦,你只要告诉我,你讨厌的男人是怎样的?”
我贱病又复发了,貌似严肃地说:“黑曜龙,因为很黄很暴力;比我力气大,因为家庭暴力的受打击者会变成我;前任女友超过十个;撒谎不脸红;家庭关系太复杂;知名度太高;……”
他居然伤感了,露出传说中泡妞一泡一个准的忧郁气质,我被打倒,对手指:“哎你那短头发我还挺喜欢的。”
这个发展太激进了,但是考虑到就快世界末日,生活节奏无比加速度,咱俩就算立刻生一箩筐蛋仔都不嫌快的……于是咱俩滚啊滚的就滚到了那个传说中激|情四射的大型家具用品上面去了。
滚动过程中他严厉地指令我必须称呼他为莱茵,否则就要体罚,说那个是他的中间名,只给特别的人,非常富有纪念价值,叫我切记切记切记……出于青春期逆反综合症,我没叫,于是他就用正当理由把我体罚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我把手指当花瓣来使,以此决定该叫拉修斯还是莱茵。拉修斯,莱茵,拉修斯,莱茵……十根手指很快数完了,我觉得不太公正,决定加上脚趾,于是开始数脚趾,数了两根数出一个残酷的事实——我没睡醒。
随后我用半清醒的脑子回想一下,发现又犯了严重的冒进主义错误,一个致命失误——我忘了跟他说我叫啥。
这会儿他为了兑现昨天的诺言亲自下厨做早饭去了,由此给予了我充分的时间来考虑如何组织语言报出真实姓名。当他进门的时候,我凛然道:“老爷子,我不叫西路菲,我叫雪莉丝!”
他砰地关上门,黑着脸说:“你叫我什么?”
我一惊,想哇塞难道男人都是这样?泡到前对妞儿百依百顺泡到后就开通个人中心,都不把妞儿的意志当回事儿,他这个黑脸难道是家暴的先兆?
我抽泣一声:“讨厌,你这个九百岁大爷,姐姐我不要比我年纪大的人当我老公。”
他抽了抽嘴角:“你……”
我又钻进被窝:“我不要我老公死在我前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隔着被子摇了摇我:“雪莉丝。”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我钻出脑袋,他眼疾手快把一个吊坠套到了我脖子上。低头一看,是一片黑鳞,中心有浅浅的若有深蓝,我一下就懂了,是他额间最亮的一块龙鳞,经过打磨后做成了吊坠。
这个意图这么明显,要搞不懂我就真的是没心没肺,属于心肺功能衰竭,我默默地把吊坠拽进被窝,脉脉地说:“我想通了,如果老公死在我前头,我就自己来一下,日期上还算同步的,不必在乎那么点时间差。”
谁知道话音刚落他就扑杀过来,使我经历了龙生中富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鬼压床。
中午我用被子摆出了大陆东部著名的汤圆造型来控诉他的暴行,他好笑地拍拍床板:“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你必须听。”
我郁闷地说:“严格意义上来讲,听是种被动行为。”
他说:“西路菲做出的那个预言,距离现在已经200年。”
我一愣,想丫的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脑细胞都被随记团灭了,要是300年前的预言,那至高神办事儿也太没效率了。
“两个月,”莱茵说,“两个月后洪荒纪毁灭,新世纪诞生。”
我懵了:“你怎么知道……”
他说:“这就是透风之墙。”
我一想也是,透了200年还没透出来那墙真是密封性太好了。我说:“哎,原来主神叫地上和天上互相杀伐是为了减少灭世的阻力,太无语了,我决定罢工。”想了想又加一句:“要不再组织个示威游行?”
他笑了:“我不会罢工,我要上去古神殿。”
我表示不能理解。他又说:“其实有四样东西是不会随着世界毁灭的,你还记得哪四样?”
我说:“世界树,初源结晶,蔚蓝珍珠,创世双剑。”鉴于我妈用世界树来躲避末世灾劫,我已经猜到莱茵想做什么。
果然他说:“我们去初源结晶那里吧。”
chapter 01苏醒
作者有话要说:晕了!才反应回来应该在这里说明一下
这里是chapter 01,是正剧开始的地方,前面的回忆基本截止
剧情重接处是,已经从天上世界下来(坑爹了囧),雪莉丝在新世纪的世界树中醒来,是新世纪
顶着锅盖逃跑…… 前方一枚袅娜树影。
周边都是苍茫白雾,那颗树虽然身材不标准,在这茫茫如小宇宙的环境中却异常得有吸引力,尤其它还在向我招手,如果不过去侦查一番,实在对不起我的职业情操。我欢快地跑了过去。
跑近了才发现,这不是树,是人树。根须以上两条大腿,大腿以上半条大姐,依稀可辨她有绝世容貌,但因为嵌进树中,绝世的美女变成了狰狞的霉菌。我想,这是要干过怎样的破事儿才能长得如此纠结如此惨绝人寰啊。
正想着,大姐睁开眼来。她有紫色的发和紫色的眼,发成了枝蔓,眼成了两颗……本来就是两颗,但没有瞳孔。
她看到我,本来挺文静一姐姐突然张嘴嚎啕,仿佛开了世界频道:“你这个小混蛋!快放我出去!我是最尊贵的树之女神!我要圣临天下!”
我忙着捂耳朵,瞥见右后方一个白影疾驰而来,看清了原来是老爸。他塞我一把白银竖琴,算是交了见面礼,然后搂着我妈也开始嚎啕:“莉蒂娅!等我!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放你出来!”
我老妈说:“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方法。”
shua——这两只眼冒绿光向我行注目礼。只一眨眼我就给藤蔓缠成了白米粽子,老爸助纣为虐拖着我右胳膊扯啊扯啊,我匀速向老妈靠拢。但此景没有持续多久,猛然我左胳膊传来巨力,扭头一看原来是舅舅,他边扯边说:“我要称皇!我要称皇!”
老爸的施力方向应该和老妈一致,但不知为什么,扯着扯着就变成了圆的三等分,我给调整成了标准的三马分尸。这个情景让我很不满,在他们拔河拔到最激|情的时候,我施展拉面神功挣脱各种束缚。他们显然难以接受我居然已经发展到有能力挣脱,都用情深深雨朦朦的表情凝视着我。
最终我怒了,一记银河星爆把全世界毁灭,边发招边插播内心感言:“靠你们姥姥的!一个两个都把我当onkey!姐姐我是只有脑子的onkey!!”
由于运功过猛,我在发招过程中没有掌握好平衡,导致整个人向一侧倾倒。只听peng的一声——
我拍在了床边的实木地板上。
这个梦境好极端好变态好有喜感,以至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这只是个梦,想当然的,我保持呆鸟状态在地板上趴了很久,渐渐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比噩梦更加惊悚的现实——我没穿,我光的,我的造型很像给有钱人包养的二奶。
仔细一瞄,这是个挺有品位的房间,雕栏暖帐,床头柜上的花纹数啊数啊完全数不出哪里是头,就知道看着特雅。房间的占地面积有一个旅店大厅。重要的是,大部分家具我都没见过……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功能。首先把我搞晕的是天花板上亮亮的圆球。(注:是灯泡来的……)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捶一捶被子:“莱茵。”
没有回答。
我又坐了一会儿,运足内力长吼一声:“莱茵——!!”
还是没有回答。
我吸吸鼻子,翻箱倒柜整出套衣服,好歹不再光杆。照照落地镜,哇很囧啊,小家碧玉的白裘冬装,袖子衣摆都用白绒圈好,领子上还有俩儿毛毛球,特马的我就是那雪地里脉脉的兔纸有木有啊……
拉开窗帘看外面,似乎还是冬季,景色与精灵树海相似,但我记得精灵树海最豪华的也就是中心树屋,哪里来的这么个复合式建筑?拉开房间门,哇更不得了,一串房间门,用膝盖推理可得,这样的典雅套间也有一串。
屋内温度适宜,冬季的寒气似乎不能侵入毫厘,走廊上几盆蝴蝶兰架子排着队形,开放正茂,尽头一架立式大钟,摆动沉稳,其上的纹路像春藤绕行,不知名的五瓣花雕。
我首先掐一掐脸肉肉,确定没在做梦,才下楼开始冒险解谜。
这真是一个大宅,可以看出主人布置用心,壁炉中还有燃火,仿佛随时有人回家,是这里唯一有活力的东西。但我觉得实在太大,房子大未必就好,晚上跑个厕所都很怨念……哎貌似房间里配厕所的。最主要,实在太过空旷,要我独个住在这里,三天就得自攻自受。
我开了大门,看到的是安宁树林,果然在精灵树海。我再回看豪宅,顿时两眼放光。哇靠!这不就是中心木屋吗?!这房子外表没变,内表却已经女大十八变,从建筑学和空间学的角度分析都是不合理的!
但,它确实存在。我晕眩一会儿,抖着脚丫去林子周边侦查。
一通逛下来,四面无人。
冷风嗖嗖,天上灰云蒙蒙。
我有点想哭。
随后我想,莱茵有时候会去镜月湖,说不定运气好点还能再遇到他。然后我就往镜月湖去了。
这真是笨蛋笨蛋的想法,我肯定遇不到他,我只是定下一个短暂的前进目标而已,反正到了那里,我可以再定一个目标,比如明天就能遇到他,到了明天,又可以定下一个目标,比如明天的明天可以遇到他……
但我到了镜月湖,居然真的遇上了他,是在此刻,而不是永不可及的无数个明天。
湖畔木架,他站在上面看底下的湖冰,冻气冷冽,湖里没有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想弄下来仔细擦擦,此时他发现了我,立刻绽开美好微笑,跑过来搂住我的腰,用同样美好的声音说:“雪莉丝~~我好想你啊~~”
我抱着才到我肋骨的缩水版的他,下巴脱臼,好久都没能反应,最后结结巴巴道:“我……姐姐……姐姐也想你……”
对于任何事情,我坚信都要有一个因果,哪怕某路人甲被流星砸到,那颗流星也一定有各种原因诸如万有引力摩擦力等等的力而正好在那个时间砸到那个点上,而不会只因路人甲倒霉。
我想,我们的现状也该有因。
他带我上了天梯,杀进了古神殿,用创世双剑更改了初源结晶的法则,大概是希望将我放进初源结晶,以度过末世灾劫。初源结晶和世界树是同理的存在,世界上只有四样东西是主神不能毁灭的,之前有提到。传说这四样神物与主神同期诞生……别问我哪里诞生的,我也不知道,传说它们永不毁灭,毁了也可以再生。想来想去,世界树给人占了,只有初源结晶比较大个,可以当救生舱。但这是多么叛逆的行为啊?
所以,我在被神罚劈中时,没有觉得特别惊讶。
回想当时,我们的身体化作星尘般的碎屑,一点一点消亡殆尽。到了那个份上,我也不是特别怕死了,就怕他会难过,他花了许多力气来完成仪式,却在最后一道雷劈一了百了,感情上实在令人不能接受。舅舅在随记中发表了强烈的想解剖主神的意愿,我有点理解舅舅的心情,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戳主神几刀,再不济也该踹一脚写上‘xxx到此一踏’什么的。
当时有数不清的彩虹光线交织缠绕,天堂破碎,所有的神物都要消亡。我们打破了初源结晶,那是神祇命脉,没有结晶,神祇等于没电。晶石纷飞,云层逆旋,神之光辉普照大地,倾尽了最后的力量。这幻梦般的恢弘场景,如果得见,几辈子都不敢忘却。我想,那是一个世纪死去的排场,时命之殇,这样的恢宏是应该的。
但无论当时怎样恢宏,我现在只觉得很伤感,因为我成了单亲妈妈。
正太皮肤白白,雪色衬衣黑长裤,墨发光泽亮丽,眼睛尤其漂亮,点漆眼瞳星辉闪动,脸蛋白嫩柔滑,可爱到爆,看一眼就想亲一口,看两眼就想拐回家,看三眼就想做标本。
我首先想到的是他缩水后脑子也该缩水,需要重新栽培,据说小孩子取个贱名比较容易养活,我只给某只狮子取过一个叫‘阿毛’的名,经验不多,思前想后,决定征求他的意见,遂带他回豪宅,面对面坐正,严肃地说:“你喜欢哪个名字?阿拉阿修阿斯?”
他眼睛霍然睁大,踩着座椅探身到我跟前,摸摸我的头,哀伤地说:“都是我不好,太自大,把你脑子劈坏了。”声音粉嫩粉嫩。
我把他推倒:“你才脑残,你全家都是脑残。”
他眉头微微皱着,圆圆脸蛋一副小天使样,看得人欲`火四起……我火只起了一半,他bia一下抱住我,伤感地说:“你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挺舒服的,就捏一下他包子脸:“肚子饿。”
他抬头,笑得特别开怀:“你终于醒了,你还活着。”
然后他放开我,塞我一本画册:“我画了很多去过的地方,你喜欢看风景,可以看看这个。”说完跑掉,看方位像是厨房。
我揉揉鼻子,伤感地想,苍天啊,我居然有隐性的恋童癖。
再看画册,大都是场景彩绘,有几个地方我也认识,画得非常好,深谙树林的线性日光,黑夜下微微闪烁的莹月花,奔腾河流,寂静小溪,余晖下的海……哇他真是越来越神奇啊。
我跟着他进了厨房。看一个半大的正太踩着小凳切菜是多么不厚道啊,虽然经由我调味过的菜肴普遍会升级成魔药,但切菜我很行的,他砍人大刀阔斧,我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