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地那个议案让议员们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口水,国会内可是要消停好些日子了。”
见他说得有趣,李慕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应中原本就是国会内一大派系的首领,政治才能和手腕十分了得,李慕菲专心战事之余,让他负责留守国会,可谓游刃有余,李慕菲也是放心得很。
“对了,今天陈家那个小议员,可是很有口才啊,张大哥帮我留心一下,若是可堪重用,就放手让他试试。”李慕菲忽然想起来那个舌战群儒的议员。回头嘱咐道。
“委员长这么一说,我对这个人也有点印象,我会留意的。”张应中点头道。
众人在国会大厦门前的广场上挥手分别,张应中等几电脑小说站名和李慕菲关系较好的议员将他送到马车旁,李慕菲刚要上车,忽然有人喊道:“校长!”
李慕菲回头一看,原来是通讯员小杨。奇道:“小杨,你不在家里联络总参谋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杨并非黄埔军校出身,按理说,是没资格叫李慕菲校长的,但是国防军内部地人都知道,能叫李慕菲校长的,校长都把他看做自己的嫡系,不管你是不是黄埔军校出身。出于拉拢人心壮大自己势力的考虑。李慕菲对于这种冒名顶替的现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正宗的黄埔军校生愤愤不平,但这个称呼已经很快流传开了,如今除了民团和武装警察,整个军方尤其是国防军上下几乎个个都叫李慕菲校长。
一叶知秋,可见李慕菲在国防军内的威望有多高,影响有多大!
“校长,参谋长心急,眼看这都一整天了,国会这边也没个消息。就让我过来打听一下,我到了这里才知道,战争一爆发,国会就不允许旁听了,只好在外面等着。”
“楚清臣还真是心急,”李慕菲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南非受西方影响。不再使用时辰,而是用小时这个词,小杨说到这里,立刻换上了一副关切地神情:“校长,那议案通过了没有?”
李慕菲没立刻回答。只是说:“坐我的车一起回去。上车说话吧!”
小杨见状,心里立刻咯噔一下。看样子这议案凶多吉少了。
上车后,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李慕菲对面,毕竟李慕菲如今权势炙手可热,虽然也打过很多次交道了,可面对这样地大人物,他还是有些紧张。
李慕菲隔着窗户和张应中等人挥手告别,马车轻轻一晃向前驶去,李慕菲这才转过身来,对小杨说道:“那议案在国会受到的阻力太大,没能通过。唉,那些世家子弟都不愿意受这个动员状态的约束。”
小杨一愣,很是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国防军的战士在前线流血牺牲,让他们做这么一点点事情都不肯做!”
李慕菲悠悠一叹,道:“也不全是如此,他们还是怕我权力太大啊!”
“校长为南非殚精竭虑做了这么多事,权力大一些也是应该的!”小杨振振有词地说:“他们什么都没做,霸占着国会,却只想着争权夺利!南非的发展几乎全是老百姓的功劳,这些世家子弟贪图享乐一个顶俩,都是社会地蛀虫!”说到这里,小杨立刻觉得自己言语有失,要说世家,自己面前的校长就是最大的世家,他一下子停住了嘴。
李慕菲却没在意,他思索了一下,问道:“小杨,这项议案如果让你认识的朋友亲戚这样的人来表决,他们会同意全国总动员吗?我可说清楚啊,总动员可不是说着玩的,到时候国民经济要统一安排,可能要宵禁,你们也随时可能被征召。”小杨的父亲是工人,他们的亲友应该代表着南非相当大数量的人民,李慕菲这么一问,实际上是想探究一下南非人民的民意。
小杨想了一下,道:“可能也会有一些抵触情绪吧,但是如果能够有人把事情说明白,为了南非地独立和自由,他们是会答应的,什么宵禁之类的,老百姓又不在乎,许多人晚上天一黑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只有那些世家子弟才受不了宵禁。”小杨咧嘴笑了一下:“还有什么征召当兵,大多数人也不怕,毕竟在南非谁没用过枪啊?”他说得是实话,南非民间尚武,枪支保有量很大,一些矿井雇佣黑人,有时候资金短缺就用枪支当做薪水发给黑人,实在是夸张得很。
李慕菲点了点头,如他所料,如果能够掌握民心,老百姓才是最值得依靠的人,尤其是华人老百姓。素有吃苦耐劳的传统,只要你尊重他们,赢得他们的信任,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你,老百姓会为你心甘情愿的付出。
肉食者鄙啊!李慕菲心中感叹,如果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华人世家门阀们是断断不足以依靠地。甚至他们还会掣肘自己,为了那个伟大的事业。他一定要把军队和人民掌握在手中,一旦时机成熟就把这个碍事的贵族国会扫到垃圾堆去,必要时,他不介意做一个独裁者。在总参谋部的李慕菲,总参谋长楚清臣大为惊异,他几乎有些哀怨地说:“校长。您对我们太不放心了。最近这几天,您比我们还累,应该在家多休息几天的,何苦跑过来呢。有小杨守在电报机边上呢,有什么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地。”
李慕菲笑笑:“怎么,就许你心急?昨天派了小杨到国会去听消息。今天我心急一下不行吗?再说,我看看你们做决策也长长见识嘛!”
楚清臣没言语了,他知道校长从小苦练过演讲,口才了得,自己可说不过他。
“现在前线地局势怎么样了?”李慕菲转了一圈。看了看众参谋地工作,然后开门见山地问楚清臣。
“西线仍然无大规模战事,都是强度不高地交火,英国人还在慢慢修他们地铁路,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在修好之前,他们的大部队没法过来。但是据情报,他们在这一带集结了大量的兵力。总参谋部预计不久之后这里的战斗会非常激烈。
“东线方向,莱迪史密斯已经被合围,按照我们的命令,雷默和韩天宇在进行试探性的进攻,但没有发动大规模地攻城。这里还是以围困为主。”楚清臣继续介绍道。
李慕菲点了点头。总参谋部内已达成共识,民团部队不善攻城。加以莱迪史密斯城防严密,英国人在此经营许久,硬攻的话会伤亡很大。
“德班港这里,雷风行已经占领了南北两边的制高点,这座港口已经被牢牢围困,国防军正在部署兵力,布置火炮,准备攻城。”
“要强攻吗?”李慕菲注视着沙盘上那个小点,问道。
“是的,英国纳塔尔战区最高军事长官就在这座城市,出于英国人的荣誉,他们极有可能抵抗得很顽强,敌人也不大可能投降,国防军的伤亡会很大,但是只能这样做了,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一周之内,我们必须要把德班港拿下,不然英国人的战舰会驶近这片海域,他们的援军也会到达,那时就更不可能拿下这座港口了。而一旦占领德班港的战略意图没有实现,我们在东线地整个计划都将化为泡影,最终我们将在东线和西线同时与英国人交战。”楚清臣条理清晰地解释着。
“表面上看来我们的战事顺利,但实际上前景并不乐观。所以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哪怕牺牲再大,国防军也必须尽快拿下德班港。”
“有什么办法能减少伤亡吗?”李慕菲还是忍不住问道,毕竟国防军是他的本钱,黄埔毕业生是他的心头肉,每一个都金贵得很,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宁可让民团去做炮灰也舍不得国防军——军阀本性暴露无疑,难怪蒋光头是那么稀罕他的嫡系部队,换谁都一样啊。
“很遗憾,没有,校长饱读兵书,也一定知道孙子的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这句话吧。”楚清臣盯着李慕菲的眼睛,不留情面地驳道。
李慕菲咬了咬牙,说:“总参谋长,我们能不能集中所有能运到德班港地火炮,不限数量地炮轰守军,摧毁他们的意志?迫使他们投降?”他微微仰起头,思索着:“在共和港我们还有一些岸防火炮,口径巨大,可以拆下来用船运到德班港边上,反正现在这一带的海面也是被我们控制着。”
楚清臣沉思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是共和港的炮台不归总参谋部管,他没有这个权力动用。
使用大炮狂轰滥炸攻占城市的战例历史上不是没有过,比如美国南北战争时地威克斯堡一战,北军为了减少伤亡,就是采取围城之后炮轰地方法攻下该城的,但那一战格兰特也是足足围了46天才达到目地,虽然南非的大炮比那时美国联邦军队的火炮强大许多,威克斯堡又比德班港坚固许多,可楚清臣依然不能保证在一周之内攻下德班港。
自知无法做出决定的楚清臣召集参谋部内诸多参谋开了一次会议,因为有李慕菲这个掌控整个国家军火的委员长做保证,可以用于德班港的弹药数量几乎是无限的,参谋们最终认为这个方法有一定的可行性,但风险也不小。
风格稳健的楚清臣不赞成这个方案,而参谋部内却有相当多的参谋支持这个方案,这些人的出发点和李慕菲差不多,南非人口稀少,实在是经不起这么大的牺牲。
最终李慕菲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在头几日使用能搜集到火炮不计工本地猛烈炮轰德班,如果收效不大,再采用强攻的办法。
楚清臣考虑了许久,最终同意了。
第三十章 “德班怪兽”
与伯利恒、哈利史密斯、汉诺威这样的南非边境小城不同,共和港的大部分居民并不喜欢这次战争,那些城市的南非人时常与莱索托黑人爆发冲突,形成了尚武保守的风格,对幕后支持莱索托的黑手——英国人也是恨之入骨,对于这场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与英国佬尴尬关系的战争简直可以说是期盼已久了。
而共和港在30年来的商贸活动中,形成了商业城市独有的重利、市侩的风气,那些商船队的船主们虽然也曾经被英国人的船队勒索过,但考虑到战争一旦爆发,自己的收入会大大减少,他们对于这场战争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态度。
更何况总统沈知恒曾以歉意的口吻告之那些海商,共和国的海军与英国人的舰队相比弱小的不成比例,根本无力保护从东南亚乃至东亚直到西欧的漫长的华人贸易航线,因而建议他们要么悬挂第三国国旗,在远离南非的航线从事贸易,要么驶入第三方港口避难,或者也可以回到母港——共和港,共和国的海军将负责保卫这些商船的安全。
于是乎,共和港的外湾里的海面上聚集了前所未有数量众多的华人商船,个个无精打采地绑起桅杆上的帆,扯上遮雨的帆布,在共和港十月温暖的海风中轻轻摇晃着,犹如一群归巢的候鸟。在这里,他们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安全的,不说别的,只要你看看港口南北两边的山上规模巨大的炮台群,就心中有数了,何况南非共和国最新锐强大地两艘长安级巡洋舰都是以共和港为母港的。普通共和港的老百姓们不知道的是。国防部还在这里部署了一支鱼雷快艇部队,凭借世界上最先进的快艇和鱼雷,管教英国人的舰队有来无回。
因为商业活动的大幅减少乃至停顿,以此谋生地海员、码头工人全部处于失业状态,港口上无所事事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闹市区地酒吧茶馆等地方几乎天天爆满,每天都要发生几起斗殴事件。至于耍酒疯或是醉倒在路边更是司空见惯,所幸还没有爆发很严重的恶性事件。但很显然,治安上的隐患已然成了共和港市长李永瑾和警察局长最大的心头之患,只要这些满身力气无处用天天酗酒的家伙依然留在这里,天晓得哪一天这些家伙就会搞出一起人命官司来。
李永瑾和局长甚至开始私下探讨如下的可能性:是不是要跟总参谋部打个招呼,动用国防军和武装警察强行关闭这些“娱乐场所”?
不过这天上午,国防部和总参谋部的一份电文让市长大人这些日子来一直紧锁地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倒不是这两个部门下定决心要清理酒吧茶馆这些藏污纳垢之所。而是国防委员会和总参谋部以联合的名义有酬征召海员、船只、码头工人、领航员等人完成一些后勤行动,并且希望他这个市长予以配合。
不用说,李永瑾自然是要尽一百二十的努力来配合了,首先,让这些无所事事的渣滓们有个活干,还有薪水拿,共和港的治安状况会一下子好上很多,市长大人甚至在心里恶狠狠地希望这活越累越好,最好把这些家伙累到晚上仅仅有力气爬到床上睡觉。
其次,谁叫国防委员会的委员长是他亲侄..子呢?他不支持。谁支持?
所以,市长大人下达了各项政令,分配好了各个部门的任务,之后,就带着一些官员直奔港口,他要亲自坐镇,务必要保证把国防委员会和总参谋部的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反正。自从贸易活动停滞之后,他这个市长大人每日的工作量一下子减少了许多,空闲时间有得是。
从上午到下午,李永瑾可算是忙个不停,一车又一车地弹药军火被运上临时征召的平底货船。一门又一门的火炮被抬上货船。然后这些船只就扬帆起航驶向南边的德班前线,接下来又会有新的一艘货船驶近码头准备装货。不但将共和港附近的火炮和弹药搜刮一空。据说南北两个方向的汪洋山和玉山炮台现在也在往下拆那些260毫米口径的巨炮,总计40门(建设炮台之初是30门,后来又增设了10门)地巨炮,除了留下12门260毫米口径大炮和两门280毫米口径要塞炮之外,全部要运到南边去,至于炮台上那些120毫米的副炮,运向德班前线的就更多了。
如此多的重火力对付一个小小的德班港,李永瑾都有点同情德班港地英军了。
他一方面要监督各个任务地执行情况,防备假想中的英国间谍搞破坏——这可能性不大,但现在是战争时期,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另一方面还有一个很无聊地任务:负责协调国防军陆军和海军的关系。
稍有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虽然国防军的海军和陆军几乎都是委员长大人一手缔造的,但这两伙人一个学习英国,一个师从德国,又分别代表了大海和陆地,向来是有些不对味的,虽然眼下港口和码头上双方的人都还彬彬有礼,但总要防患于未然。
(其实这现象各个国家多多少少都有,二战中的倭寇可能是将这现象发扬到登峰造极地步的国家了,就连美国,安那波利斯海军军官学校和西点军校不也是彼此打出betrysknv的旗号吗?只不过南非此前没有海军和陆军,这次又是难得的需要海军和陆军协同合作的行动,所以出现这怪现象还是让李永瑾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忙到下午,顺着临时铺就的铁轨又驶来了两节平板货车,火车头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车上载着李永瑾前所未见的庞然大物,黑黝黝的炮身,微微扬起的炮口散发着压抑不住的凶悍之气。虽然还没有卸去炮衣,但这样地大杀器依然让李永瑾不寒而栗,这两门巨炮的体积甚至要超过炮台上现在安装的最大口径280毫米的克虏伯要塞炮。
李永瑾绕着大炮走了半圈,才在炮座上看到了几个极其粗犷的大字——紫金重工。
通过询问一旁的国防部负责人员,李永瑾得知,这是紫金重工新近制造的305毫米要塞炮,原本打算运到共和港装在南北两座炮台上。但刚刚运到共和港还未卸下火车便恰逢总参谋部决定炮轰德班,正好一起装船运到前线。
口径是305毫米。但是因为紫金重工地技术达不到克虏伯那个水平(紫金重工的火炮技术大致和英国人一个水平线),这两门火炮地威力仅仅稍强于克虏伯280毫米火炮。
那人还真是冷血,说完这些之后,又极尽讥讽地补充道,尽管这样,也够德班港的英国佬们喝一壶的了,他们还真是幸运啊!
李永瑾马上决定离这个家伙越远越好。和夜晚,络绎不绝的船队从共和港运送了数目众多的火炮和弹药,在德班港外围的浅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