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沐子轩面前。
夏小染当场就没有胃口了,尽管面前山珍海味,各种未曾见未曾吃的美好食物就这样晾在她面前,可是当真看着沐天辰和那媚娘她就开始觉得反胃了。
“我说,狐狸他哥,你能不能吃饭就吃饭啊,在我面前和别人扮什么恩爱,看看你们那是什么动作,真是够恶心的,”真是的,你不吃别人还要吃的。夏小染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了那两人亲亲我我的状态。
“皇上,你也真是的。干嘛让一个大男人这样一直瞧着臣妾,他那么凶,臣妾怕怕。”女人偷偷瞥了夏小染一眼,手轻轻抓着沐天辰的袖子,再次发出嗲嗲的声音。
恶寒,还臣妾怕怕,天啊,女人,你几岁了。这么大一个人了,怕毛啊,有啥好怕的!
夏小染不爽的别过脸去,又低低道了句,“两位要亲热回屋里去,这里我还要吃东西的,万一一会喷出来或者吐出来什么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说完,她直接无视这两个家伙的存在,埋头于食物之间。
“皇上,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吗?”这女人,还有完没完啊,她那声音自己听着不恶,她夏小染可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
“不理他,不理他。”沐天辰眼里含笑的望了夏小染一眼,随后伸手揽过美人的腰际。
这一举动让低头吃东西的夏小染刚好瞄到,她心里暗自汗了一把,终于明白狐狸为什么喜欢狐狸面具了,原来是因为他周边到处都是狐狸。
这女人,够狐媚,这男人,够贪色
第一卷 后宫风波(二)
“你以为我想理你们啊,晕死了。”夏小染瞪了他们一眼,拿起盘子筷子,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女人嘴巴撅得老高老高,手温柔的搭在沐天辰的肩上。再次发出超嗲的声音,“皇上,你看看嘛,这人什么态度啊。居然当着你的面,给我们脸色看啊。”
“呵呵。”沐天辰偷偷瞥了夏小染一眼,只一笑了之。
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拿盘子就这样吃起来,毫无雅相。沐天辰心中暗自佩服她,探究的望着那个背影。
“皇上,他是谁啊,居然这么放肆。”让人作呕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小染无语的僵住手中的动作,将嘴中最后一根面条快速吸进,用唇舔了舔嘴巴。她扬眉笑了笑,转身将手中的盘子筷子轻轻放在桌上。她的眸子有流光在闪烁,嘴角翘起的弧度看似邪魅到极致。
“狐狸他哥,你倒是跟你的美人说说,我到底是谁呢?”
“不急不急。”
“皇上,他跟是在叫你吗?”
“不是叫他,难道还是叫你啊,狐狸他嫂子。”夏小染好笑的望着瓜子脸杏仁眼的美人。
“狐狸他嫂子,什么意思?”美人纳闷的望着我,良久,她才急急的对着一脸平静的沐天辰说道:“皇上,她拐着弯在骂我是狐狸精啊。”
“喂,我说你到底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你是狐狸精啊。”夏小染不爽的拍桌而起,她瞪了沐天辰一眼,道:“我说你有没有搞错啊,沐先生,真心怀疑你的眼光。什么女人啊,你都往后宫里招?”
“皇上,你看看他,这都是些什么话啊。”女人估摸着也觉得夏小染这话说得不入她的耳,嘟着嘴巴佯装着生气,又含泪委屈的看着沐天辰。
“夏青,稍微你注意下你的口吻。”沐天辰轻轻抚着他那怀中美人的脸蛋,目光瞄向嗔怒的夏小染,心中揣测着她下一秒的反应。
听到此话,夏小染闭眼不语,半天,她睁开眼睛道,“是,皇上。”
意外她这般应话,沐天辰一时语塞。
“你们继续恩爱,我吃饱了,出去走走。”懒得再见到这两只恶心的家伙,夏小染连看都不看一眼,语毕就转身提腿欲离。
“去哪?”
“别忘了,我享有人身自由权,爱去哪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夏小染笑着离开,早早逃离这个气氛让人窒息的地方。
怎样的女子,不屑皇帝?连抬眼的兴致都没有?!
沐天辰俊逸的脸上噙起一个慑人心魄的笑容,怀抱中的女人望了望夏小染离去的身影,眼角的余光扫视到沐天辰唇边的笑意,心下一阵惊叹。
不得不说,西爵的皇宫比起电视剧拍摄出来的那些气派得多。就同杜牧描写阿房宫赋说的那般,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高高低低的楼阁,幽冥迷离。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象鸟喙一样在半空飞啄。
“好在没有白来,不过沐子轩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不是要我来这里找什么人吗?为什么我来了他们什么吩咐都没有?”夏小染边走边思索着,一路渡着步子,也没有见着前方有着什么人。
“来人是谁?见着齐妃娘娘也不避让。”一个尖锐的声音撞入夏小染耳边,心中一惊,夏小染讶异的抬起头。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齐妃,何许人也?
夏小染惊艳的望着她,天仙下凡啊,气质神马的,各种美好啊。
“小路子,怎么说话的,无需这个,我们绕道就是了。”女人声线柔美,眸底清明,她唤了声前边开道的太监,低低吟了句。
夏小染再次震撼,这女人和刚刚沐天辰怀里面那女人差别怎么那么大啊。晕死;沐天辰怎么回事啊,瞎眼了啊,还是脑子有问题了。这样姿色天然的女子他不爱着宠着居然抱着那狐狸媚子搞什么暧昧。
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位被太监尊为齐妃的女子,夏小染一时不知如何言语。见她低低朝夏小染点了点头,又调转秋波往前望去。她又道了句,唇色朱樱一点,她轻声道:“走吧,文姐姐这会子可能已经等急了。”
语毕,那太监不满的瞪了夏小染一眼,随即绕道往前而去。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夏小染没有意识低低的吟了一句,瞧着那女子的步子转动眼珠子。只见她怔忪了下,半响,回头望着夏小染,眸色带着一丝疑虑的色彩。
“素我冒昧的问一句,公子是?”
不想美人开口询问,夏小染呆了一会,随后笑脸迎上,“在下夏青,不知齐妃娘娘大驾,惊了,莫怪。”
礼貌的学着古人拱手的身姿,夏小染低下头去,嘴角扬起的笑意,足以让人心中射进一道道柔和的阳光。
细细打量着夏小染,齐嫣然眼里一道愕然的流光匆匆掠过。她捂着樱唇低低笑了笑,这会子,身子轻盈的渡着小碎步,道了一句,“不晓得公子这会子是要去哪里啊?我和文姐姐要去墨菲阁叙叙,不知你是否有兴致一同前往?”
“啊?”愕然的看着齐嫣然,夏小染不明状况,她现在可是男人装着啊,这美人不是皇帝的女人吗?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她居然就这样当着太监宫女的面,相邀她!?
“不知公子可否赏这个脸?”女人再次轻轻开口,她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好听到极点。
“自然是可以的,有热闹的地方怎的能少得了我呢?”嘿嘿的抚摸着头,夏小染傻傻的走到齐嫣然跟前。
“娘娘,这恐怕不妥吧!这事要是被其他宫嫔看见了,后宫只怕又要掀起什么流言蜚语。人言可畏,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娘娘您是百害而无一利啊。”太监大致第一眼就看夏小染不顺眼,这会子,见她跨步走过来,立马上前几步拦住她再次想要前行的步子。
“无碍,他们爱怎么传怎么传去,本宫行得正做得正也不怕他们背后如何议论。”齐嫣然淡然的回了小路子的话,秋波缓缓转到夏小染身上,她浅笑着礼貌的道了一句:“公子,这边请吧。”
心里酝酿着齐嫣然这一番话,夏小染对此女子暗生钦佩之意。这样的宫廷,也藏着这样不屑流言的女子。沐天辰,你是真看不到吗?还是面前的这个她也不屑于你的存在!
“好,那我就打扰了,娘娘请。”夏小染也客气起来,面对着这样的气质大美女,她也得伪装伪装,失了礼,这第一印象就不美好了。
迎合着美人的步伐,夏小染汗颜了。
好吧,淑女和野蛮人最大的差别就在这了。可是,我说,美女,你这样走,猴年马月才能到您说的什么阁啊,想必那位文姐姐都在那等到快睡觉觉了吧
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的按着这样蜗牛式的移动速度,夏小染和齐嫣然带着的这班小罗罗终于还是抵达了墨菲阁。嘴角眼角抽搐的某人这下才颇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阁楼。面露欣赏之意,她随一路都客客气气的齐嫣然一同步入阁楼之内。
那是极为雅致美好的地方,适合文人墨客长居。又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夏小染终于还是见到了齐妃嘴巴挂着的那位文姐姐---文默默。她同齐嫣然一般都爱诗词歌画,先后受封,贵为妃子,却不怎么深受皇恩。这是让夏小染极其无语的事情,沐天辰那家伙,夏小染严重怀疑他眼光是不是有问题?竟然放着这两个清雅脱俗的仙女不理不睬,偏偏每日每夜拥着宠着爱着那些风马蚤妩媚的?
“方才见公子一脸心事,嫣然冒昧问一句,不知是何事要这番皱眉深思,以至于我们浩浩荡荡的路过,您也没有惊觉?”刚也就坐了一小会,茶这会儿也是才沾上几滴到唇瓣的,好奇的望着上下左右打量着着墨菲阁,耳际就听见齐嫣然问这一番话。
夏小染浅浅一笑,“不怕你们笑话,我迷路了,这宫廷如此之大,建筑风格又那般形似,我初来咋到,不想就走晕了。”只胡乱瞎编了个理由搪塞,笑脸盈盈上。
“皇宫是大,大得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公子要是没有什么急事就先陪着我们两姐妹谈谈心说说话,一会子,我让云心遣人送您去您要去的地方。”齐嫣然还是那般客气,明明笑得极其美丽,可夏小染就在那样的笑容里,眼神中,生生的捕抓到悲伤落寞之意。
“齐妃娘娘为何说飞不出去这样的话语?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夏小染秀眉一皱,沉声问道。
文默默望了齐嫣然一眼,神色不对。只夏小染这会只盯着齐嫣然看,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妥。轻轻拍了拍云默默的手,大致是要她放心的意思。温柔的回望了夏小染一眼,她才启唇说道:“公子不是不知一入宫门深四海这样的话,青春耗着,岁月流逝,都是空有悲叹。女人的命,一旦是给了那个不能专一专情的男子,一生就注定只有悲苦惆怅```”
这话,沐天辰,应该说给你听,才是的。
夏小染心中暗念着,一时之间也说不上什么话语安慰对方。良久,才听见一直沉默的文默默开了口。
“女子之命,幸与苦,都归于夫家```”
给读者的话:
亲们,你们开口说句话吧···
第一卷 后宫风波(三)
气氛就此僵住,夏小染望着神色沉重的两大美女,顿时语塞。沉默许久,她撇开看着她们两人的伤感表情,抬眼望了望四周,这见墨菲阁屋内楼顶简陋不已,不想这豪华奢侈的后宫居然有这样清幽僻陋的地方。
为什么贵为皇帝的妃子却住在这样精简的阁楼里,按理应该是奢华的宫殿才是。她们两个当真视荣华为粪土?可这书上电视不是都说,后宫的女子身负家族荣辱吗?若真如此,那这文贵妃岂不是```
想到这里,目光匆匆射向沉默一脸哀色的文默默。一时间,夏小染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到她刚刚开口的那一句:女子之命,幸与苦,都归于夫家```
夏小染这才轻轻勾起嘴唇,对上文默默的眼眸,她沉声道:“人世间有很多无奈沉痛,可最无奈沉痛的不是女子之命幸与苦都抉择于夫家,而是夫家之挚爱非此女子。落花有意而流水无心,妾意深深郎情薄啊```”
齐嫣然和文默默转眸惊讶的看着夏小染,日光里,那张干净的脸上有他们看不懂的情感流淌着,像是怜悯,像是惜爱,可又不知缘由的带着几丝忧伤和凄哀。
“夏公子说这番话的口吻真像极了女儿家,若不是见你没有耳洞,又是一番男儿装,我恐怕还真要把你当做妹妹看了。”文默默浅笑道,那刚刚续上心中的郁结之气这会子因着夏小染的这番话才缓缓散了去。
眼珠儿灵动的转了转,看向一边突然捂嘴轻笑起来的齐嫣然。文默默一阵郁闷,这会子,她也没有说错什么话,怎么的?她倒是自个笑得那般开心,好似是捡了什么稀贵之宝。
夏小染没有答话,不过也只是顿了一小会。她张开自己的玉手细瞧着自己掌心那些离乱的线,抬眸瞧了一眼她们两人一眼,随即又开了口,“人,一撇一捺,易写却难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突然离世,走得无声无息,不知道岁月走到尽头,还有谁孜孜不倦,更不知道,下一秒,我们如何欢笑抑或是嘶喊,所以此时此刻没有必要为了些什么事愁苦和消磨了岁月和青春。女人,即使要跟随与夫家,可终究还是要学会做她自己```”
“夏公子这些话说到我心里去了,只是,这些年,后宫里哪一个女人活着真只能是为了自己啊。若不是两袖清风无牵无挂也就是了,敢情只要想到外头还有一些因着自己不出息就无辜拖累的,心里难免不是滋味。”文默默这般说着,语气淡淡,却不难从表情里看出难过。
齐嫣然斜睨了夏小染一眼,将目光落到文默默身上,“姐姐不用太过担忧,人各有命,好人终会一生平安。”
“恩,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好的,才来这么一次,今日夏公子也赏脸陪我们这两姐妹瞎聊,我们说些别的吧。”文默默扬唇轻轻一笑,夏小染不觉得那样的笑脸就是出自于她的内心。她甚至觉得这皇宫四面高高的围墙不仅仅同齐嫣然说的,即使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而且她更是可以看出这四面僵硬不可攻破的城墙日益压迫着每一个美好的心灵,它将善良纯洁天真那样无声息的扼杀在摇篮里,从此,自高扭曲的霸占奴役主人的心魂。
“说说夏公子吧,不知道是我们不经常在宫廷中走动,还是夏公子不随意入宫办事,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有和我们姐妹这般投缘的人。”
文默默说着,目光闪烁着望着夏小染,那样清明的黑眸似乎就射穿夏小染的心潭,见她有意无意的躲开,良久,才道:“就不谈我了,挺闷的。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们讲一些故事吧。”
“故事?哦?是什么故事!戏文还是些什么?”
听到夏小染说要讲故事,齐嫣然立即开口询问着,夏小染笑笑,本也只想着打发无聊烦闷的现在,不想他们还真的颇有兴趣略知下文的意思,只尴尬的道了句,“都有的,我想你们也未曾听过,多少会有些兴趣的吧。讲得不好,你们就给我指指。”
“好好,夏兄快些讲,我们细细听着。”
两大美女扑闪着翘翘的睫毛,一脸期待崇拜的望着夏小染,弄得她心里手心汗了一把。
“女扮男装进尼山,
为长知识求功名,
偏偏月老牵红线,
巧排山伯来想见,
一见如故道弟兄,
月下情愫真情露,
读书十年寒窗苦,
日久生情女郎忧,
十八相送山盟深,
告知山伯女儿身,
只求君笑不求权,
英台本以姻缘定,
谁知半路文才阻,
为独抱得美人归,
以权逼婚招招狠,
可怜山伯心憔悴,
劳民忧心为爱死,
八抬大轿娶娇娘,
英台心死已绝望,
山伯坟前泪眼汪,
誓死为爱保贞操,
苍天有情圆她梦,
化作蝴蝶了此生,
伴君飞尽天涯路,
永生永世永相随。”
那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凄美的爱情故事,或喜或悲,世人的看法都不懂。夏小染讲到最后,文默默和齐嫣然都只转身拭泪。
“怎的要讲这么悲情的故事,最后两人虽然还是化蝶永世相随,可这中间的情节也太感人肺腑了。”
“我现在真的是羡慕起英台来了,她一女儿家真是是幸福啊。得一有心人,生死不离弃。”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落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语毕,夏小染收起黯然的神色,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