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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16部分阅读(2/2)

  这也是李旦他们所不愿见到的。

    李旦听了面上浮出一丝凝重之色,攻略能登倒是次要,若是损失了越中的白银,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巨大损失。

    他问道:“想必李大人胸有成竹,那么如何攻略还请示下?”

    李晓开口言道:“要断绝水路,首先要剿灭能登水军,让他们没有出战之力,眼下能登水军皆主要驻在香岛津与轮岛凑。”

    李晓手指指向地图给李旦,王坦之所看。

    香岛津位于能登国府七尾城的附近,处于能登半岛的腰腹位置,也就是今日的七尾港,属于天然良港。

    而轮岛凑,则位列三津七凑之一,如果说将能登半岛比作一柄向大海刺出利剑,那么轮岛凑就是利剑尖端的地方。

    轮岛凑是日本从西至东航贸的中点,以往北前船向东北贸易的必经之路,也是古代海船通行的难所之所在。

    因而轮岛凑就是相当于避难港与中转站的存在,三津七凑中他的重要性还更胜于李晓所据的岩濑凑。

    即便在今日,轮岛港亦是全日本船舶密度最高的港口。

    李晓言道:“能登水军之前已经我之寝反,现仅十不存三,况且其水军主力都屯驻在轮岛凑之中。我需要你们明国海船击败能登水军主力,并封锁轮岛凑。”

    李旦看了地图,言道:“轮岛水军没有安宅船,水军数量又少,所以击败他们并不难,若是他们不战,大不了直接杀入港内罢了,只是封锁轮岛凑却不知从何谈起。船只从岩濑凑出发至轮岛凑,中途折返所需时间太久了,船只不可能久停海上。”

    李晓笑了笑,言道:“这尽管放心,我的水军今年六月将会攻打佐渡,攻取此岛后,我的水军众即驻扎岛上,封锁东西交通。我会给你们船队特许于佐渡岛补给。”

    李旦听了不由大喜,若是李晓看来对他们明国海商果然是分外照顾。

    而眼下李晓的水军拖延在攻取佐渡国的战事上无暇分身,故而才托自己帮忙,至于面对已被李晓寝反了三分之两的轮岛水军,以对方的实力,这些明国武装海商根本不放在眼底。

    李旦听完之后,心觉得这是帮李晓一臂之力的大好机会,于是与王坦之讨论一番后。

    李旦向李晓答复说,此事还需回去与众主事商议一番后,再给李晓答复。

    李晓见他们没有当场反对,心知问题不大,于是留下二人款待了一顿晚饭后,方才送二人离去。

    之后,李晓又召来水军大将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商讨攻略佐渡之事。

    经过一年整训,加上李晓的强势介入,向井,千贺二人已作为李晓的心腹大将,完全掌控了越中水军。

    向井正纲向李晓禀报越中水军的势力,水军众现在有小早,关船三十一艘,安宅船飞驒丸,越中丸两艘。

    平日向井正纲依靠向各个来往海商,进行帆別钱,通行料的徴收来获利,维持水军规模。

    问及对佐渡攻略的准备,向井正纲向李晓言道:“平日为了节约开支,我越中水军众都保持不足千人的规模,若是要对佐渡进行攻略,则可向四周渔民,渔人征调,可以拼凑齐两千人以上军势出阵。”

    李晓皱眉言道:“上一次攻打佐渡,水军众亦出动了两千多人,登陆之后,不照样给河原田本间,羽贸本间两家打得大败。”

    向井正纲听了一脸惭愧,低下头去。

    李晓言道:“我看如此,临时征募来的渔民,渔人都不通晓陆战,我就派神保家大将寺岛职定率三百人,随你攻略佐渡。”

    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二人皆喔地一声,表示领命。

    随即李晓言道:“佐渡攻略成功后,本间家的降人,必须看管起来,之后派人送至越中,然后封锁岛内一切消息之往来,不允许外人随意入岛懂吗?”

    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对望一眼,皆是不解。

    李晓当然不会在佐渡金山没有到手前,和他们二人解释具体原因,只是言道:“照做就是。还有攻略佐渡成功后,留下一半水军众于岛上,除了上杉家的御用商人之外,拦截一切往返东西往返的商船。”

    李晓不想拦截上杉家的御用商人,当然不愿意轻易惹怒了上杉谦信,给他攻击的口实。

    但是若是他一旦占据了轮岛凑,以及佐渡国后,形同于将越后直江津的海运贸易命脉握在了自己手中。

    上杉家的重要经济命脉,就是将越后特产青苎运至越前的敦贺之町,之后在此卸货上岸,然后经由琵琶湖水运至近畿各町。

    若是上杉家日后敢与李晓开战,李晓就可以通过从重对青苎抽税,甚至切断此贸易的手段,用经济大棒来制裁上杉家。

    此举亦类似当年,李晓用盐铁专卖的手段,迫使姊小路,内岛两家元气大伤一样。

    向井正纲只是没有想得这么远,他反问李晓言道:“主公,若是本家水军皆屯往佐渡,那么岩濑凑的防卫如何是好,万一越后水军乘着我军兵力空虚,来袭击本港那该如何是好?”

    李晓对此哈哈一笑,言道:“没关系,让南蛮人,明国海商出面对付越后水军好了,你别忘了,他们在岩濑凑可是有产业的,若是越后水军袭击港町,他们的损失不会逊于我。”

    “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已被我绑在一起了,所以根本不必担心本港的安全。”

    听了李晓之话,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二人皆是心惊,他们没有料到,原来李晓在不动声色之间,早就安排下对付越后水军的手段,还是借别人的刀来办此事的。

    能登国,国府七尾城。

    七尾城面对七尾湾,不远处就是香岛津,在城上可以遥望能登越中所同有之大海。

    其城名七尾,由来是取自山之尾根,一共七尾,分别是松尾,竹尾,梅尾,菊尾,龟尾,虎尾,龙尾。

    自能登守护畠山满庆在此筑城以来,其后一百五十年间,皆是作为国府所在,作为领国支配中心,辐射能登半岛。

    应仁之乱时,房屋宅邸为战火所毁的公家及文化人,大多流离北陆,风雅文化在七尾盛极一时,后世亦将此称作畠山文化。

    后畠山家如日中天时,经过多年经营,城池不断增筑,其城下町称千门万戸,范围有一里有余。

    举头向城上远远眺望,山顶上之七尾城,排云陈列,云山雾海团绕,威容犹若天宫。

    历史上七尾城之战时,上杉谦信攻到此城下时,曾言道:山海相峙,其势险要,且与诸岛遥为呼应,虽丹青亦难描绘之胜景也。

    当然更有名的,还是上杉谦信那首《九月十三夜阵中作》

    霜满军营秋气清,

    数行过雁月三更。

    越山并得能州景,

    遮莫家乡忆远征。

    在日本人,亦将此城,与上杉家的春日山城,六角家的观音寺城,尼子家的月山富田城,浅井家小谷城,并列为日本五大山城之一。

    现在在这座雄伟的七尾城本丸天守阁中。

    三名原畠山家宿老,畠山七人众中的三位,长续连,温井景隆,遊佐续光三人,犹如品字形一般面对而坐。

    这三人实际上就是现在名存实亡的能登畠山家的主持,能州四郡之势力,亦由他们三分瓜分。

    不过眼下这三人,虽然聚集在一屋子之中,却是面和心不合,在一年前,还彼此相互拔刀厮杀,恨不得你死我活,而现今却做到了一个屋子之同以畠山家家臣的身份商议大计,这简直就是同床异梦。

    三人之中,每个人目光皆不时扫过另外两人,谁也不肯先说话,而天守阁之中的气氛亦传染到屋子之外,这三人的随从武士,各自持刀按柄,狠狠地彼此盯视,生怕对方有什么不轨举动。

    在这一片僵局之中,三人之中一名须发半百,鹰钩鼻的老者,先是出声了。

    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吐字之间却是不急不慢,字字清晰,他言道:“不久之前,从若狭来了一名使者,他向我带来了织田弹正的一封亲笔信。”

    “就是眼下如日中天的织田弹正?”

    另外两人皆是一惊。

    那名老者点了点头,言道:“正是名震天下的织田弹正,他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能登畠山家,能够向织田家效忠!”

    !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四百二十章 漫天开价

    第四百二十章 漫天开价

    “向织田家效忠?哼,这又从何说起,”

    鹰鼻老者下首一名头戴立乌帽子,一副公卿打扮的中年男子,出声嗤笑言道:“不错,织田弹正在近畿确实有偌大的威势,但要号令到北陆,未免鞭长莫及吧。”

    “更何况信长此人还是个逆贼,目无君上,眼下公方殿已向四方大名发出御下书,要一起讨伐信长。信长灭亡之日不远,如何要我们能登一国效忠。”

    鹰鼻老者看了一眼,这名公卿打扮的男子,冷笑言道:“温井备中守,阁下孤陋寡闻了吧,你难道不知就在刚刚,槙岛城已被织田家攻破,公方殿殿下,算了,还是叫足利义昭吧,已被织田家生擒。”

    “幕府已经不存在了!”

    鹰鼻老者之言犹如石破天惊一般,垂于天下数百年之久的足利幕府,竟被织田家灭亡了,那岂非武家无主了。

    “长续连,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你说是真的吗?”三人之中一直不开口说话的人,大声质问这位鹰鼻老者,对方亦是现在能登畠山家笔头家臣长续连。

    长续连挑眉看了对方一眼,不屑地言道:“游佐大人,稍安勿躁,是不是真的,数日之后,两位就可以收到京都来的消息,到时你们再作以确认吧。”

    “所以九郎左门尉,你的意思是,支持我们畠山家投效织田家吗?”那公卿打扮的中年男人问道。

    长续连摇了摇头,言道:“并非是支持,是不得已而为之,眼下天下大乱,战乱纷起,我能登国小地贫,受地域之所限,不可能参与争霸天下。所以我们要有这个清醒的认知,才能做出判断,故而最好的出路,是择一能够匡扶天下的名主,从龙而从之。以进献一国之功,保证日后家族存续,荣华之长久。你们觉得我说的有无差错?”

    长续连说完,另外二人皆是长叹一声,然后默然点了点头。

    长续连言道:“眼下天下大势,已十分明朗,弹正殿下坐拥京畿,以控四方,布武天下指日可待。而武田大膳妄图与天争命,上洛讨伐织田,却半途身亡,实已是不取。”

    “九郎左门尉,我觉得还可以再稍待,毕竟信长大军要指向北陆,还已很远,沿途之上朝仓,浅井,本愿寺皆是织田家的阻碍,若是我们提早表露出支持织田的意愿,反而会遭到临近加贺本愿寺,越中武田之敌意。”

    那名长续连称呼游佐大人的男子言道,此人正是畠山家游佐续光,而另一人作公卿打扮的,则是温井景隆。

    在永禄九年之变中,正是这三人将试图中兴的畠山家家主畠山义纲放逐,改立畠山义庆为傀儡,担任能登畠山家之主。

    而这三人架空了主君,掌握能登国权柄。

    后来上杉谦信正是以此政变为口实,发动大军进攻能登,结果因为本庄繁长之乱,不得不退回越后平叛,最后反而给了李晓进取了越中的可乘之机。

    眼见游佐续光反对,长续连双目一瞪,喝道:“难道要等织田家大军打上门来了,你们再降伏吗?浅井已是困网之鱼,朝仓家上下皆是无能,加贺本愿寺更是一般乌合之众,如何能抵挡织田家大军。”

    “再说我们亦不是要明着投效织田,只需暗中写下效忠书,递交人质,给织田弹正就可,若织田家没有一统天下之势力,这效忠书各位难道还当它是一回事吗?”

    温井景隆将折扇一挥,开口言道:“效忠书可以写,可是人质之事,却不可开玩笑。”

    长续连双目瞪起,霍然起身,将宽大的袖摆一拂,冷笑言道:“一切随你们便是,此事我再也不管了。”

    温井景隆,游佐续光二人对视一眼。

    温井景隆温和地笑着言道:“九郎左门尉,不需因此这件小事而生气,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们与家臣商议一番,再作决定。”

    长续连听了冷哼一声,言道:“既然如此,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到时还没有决定,我就独自以畠山家的名义,向织田弹正表态了。”

    长续连如此自作主张的举动,令温井景隆,游佐续光脸上都浮出一丝怒意,但是二人皆知眼下不是翻脸的时候,于是皆是将愤怒按捺在心底。

    不久温井景隆,游佐续光二人起身告辞。

    在从七尾城返回山下的马道上,温井景隆,游佐续光二人并肩而行,两人的随从武士皆是不敢怠慢,站在二人身后,持刀护卫。

    当年温井景隆的祖父温井总贞,是畠山家笔头重臣,深为主君畠山义纲所忌惮。

    正是在这条马道上,温井总贞为畠山义纲派出的死士所暗杀。

    就是因为畠山义纲急于将大权从家臣手里收回,因此遭到家臣团的忌惮,而此事亦成为后来永禄九年之变的导火索。

    想起过往之事,特别是自己祖父就是死在这里,所以温井景隆,游佐续光二人皆是一路小心翼翼。

    待走出七尾城大手门后,二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温井景隆向游佐续光问道:“你觉得方才长续连的提议如何?”

    游佐续光摇了摇头,言道:“你我二人皆与长续连这老贼相处多年,怎会不知他的行事打算,此人绝对不可信任。”

    温井景隆点了点头,言道:“你说不错,但是长续连势大,眼下半个能登,以及主君都掌控在他之手中,我们似乎也只有附耳听命。”

    “未必,”游佐续光看了下左右,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对温井景隆,言道:“上个月,我见到上杉家派出使者。”

    温井景隆听了持折扇的右手突然一抖,言道:“上杉家?上杉谦信?”

    游佐续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言道:“正是,实际上准确说来,亦是奉了义续公之命!”

    温井景隆听了双目圆睁,低声重复了一遍:“屋形公?”

    所谓义续公正是畠山义纲之父,前能登守护畠山义续,而游佐续光,长续连二人的名中的续字,皆是一字拜领至畠山义续。

    永禄九年之变后,畠山义续逃亡上杉家,眼下寄居在春日山城。

    游佐续光无奈地言道:“当初放逐义续,义纲两位殿下,亦是无可奈何之举,我们皆是受迫于长续连之命,而义续公亦对我们之立场表示了理解,他声言只要我们除去首恶长续连,并从属于上杉家,他将既往不咎。”

    “所以你答应了?”温井景隆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问道。

    “还没有,”游佐续光言道,“不过义续公毕竟是我们的主君,对我有栽培之恩,而事实上,我能登畠山家降伏于谁我都不在意,但是决计不能让长续连把持我畠山家之家柄。”

    游佐续光说到这里,脸上浮起了一丝不屑之色,言道:“长续连向将能登献给织田信长,以作献纳之功,此事成了,他就是第一功臣,能登必然还是由他掌握,而我们的功劳在哪里。所以绝对不能助他成其好事,因此我想借助上杉家之力量,一举颠覆长续连。”

    “备中守大人,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在游佐续光的期待之中,温井景隆听后踌躇了一下,言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令长续连得偿所愿,但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再商榷一下。”

    游佐续光听后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我也需从长谋划一番。不过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否则长续连一旦发觉,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温井景隆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久二人分别,温井景隆返回七尾城城下町,属于温井家的居馆之中。

    返回居馆之后,温井景隆将腰间太刀,肋差皆交由小姓,拒绝了侍女上前服侍宽衣的举动,只是吩咐侧近严密警戒四周,不许有外人接近。

    叮嘱完这些之后,温井景隆通过长廊,走向了一间书房中,又推开了一扇纸扉,里面还有一间密室。

    在这间密室之中,正作为一名虚无僧打扮的僧众,此人正手按尺八,闭目养神。

    见面之后,温井景隆不动声色在此人面前,盘膝坐下。

    这名虚无僧这时才缓缓?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