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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6部分阅读(1/2)

    是以,妾身见那丫头可怜,且又与之甚为投缘,所以就做主将之收在了膝下,晚几天,待若曦父母的丧事料理完毕,就会过来正式拜见老爷,想来老爷见了,也定会心中欢喜。”

    “这么说,是孙万德纵子行凶,就在昨夜,就在皇上还有皇后娘娘他们全都在府上探视之时,让其子故意寻了荷儿的晦气,还出手伤了荷儿的眼睛?”很显然,杜如晦并没有把夫人收女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自然而然地把事情的侧重点放在了孙万德父子昨夜的作为之上。

    同时,杜如晦亦是扭头向杜荷这里瞧来,待看到杜荷眼眶处尚未全消的青肿之时,眼睛更是猛地一缩,心疼之余,亦是震惊一片。

    “是啊,”没有留意到他们家老爷面上的异色神情,杜夫人随声应道:“见到荷儿面上的伤势,皇后娘娘还有房乔大伯当时就有了动作,直接命人将孙万德父子看守在厢房之内,并着人外出彻查,后来皇上出来,更是直接将人给送进了刑部大牢之内,不然的话,若曦那孩子又怎么能这么快地就被人从孙府里救了出来?”

    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出自于夫君授意,所以杜楚氏在叙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接就将昨夜杜荷与孙万德父子之间的冲突详细说讲了一遍。

    看得出,孙万德父子能得此下场,杜夫人心中亦是出了一口恶气,显得特别痛快。对于想要欺负他们母子还有他们杜府的恶人,杜夫人素来都不会有太多的同情之心。

    “孙万德纵子强抢民女,而且还肆意草菅人命,能得些下场,亦是罪有应得。”显是也看出了夫人言语之中所隐含着的误解与误会,不过杜如晦在朝着杜荷这里看了一眼之后,也只是随声应和了一句,并没有多作解释。

    杜荷以前的秉性与做为,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纨绔与浪荡子弟,相信认为昨夜杜荷所为之事多是出自于他杜如晦手笔的,当不止是眼前的夫人一个,长孙皇后,房玄龄,还有昨夜所有在场的诸位朝臣,怕是都有这个想法。

    事实上,若不是作为当事人之一,就是他杜如晦也不会相信那一连串的算计会是出自于他这个一向都不太看好的小儿子身上,也定会认为,荷儿的背后定有高人指点云云。

    喝过稀粥,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夫人还有长子杜构给打发出去,杜如晦特意将杜荷给留在了房中。

    “孙万德这个人,虽然以前并未曾有过太多的交道,不过对其为父倒是也多有了解,”待所有人都退出卧房,杜如晦抬头深看了杜荷一眼,直声说道:“这个人虽然平素才能不显,但是身为宋国公的得意门生,却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鲁莽之人,断是不会在昨夜那种场合,犯下这般致命之过错。”

    “是,昨夜若不是有房伯父还有长孙皇后暗中相助,对孩儿有所偏相,怕是就早已经被孙万德的一张巧嘴给狡辩了过去。”早知道老爹会有如此一说,所以杜荷倒也没有否认,接过老爹的话头,轻声说道:“所以,与其说是孩儿整倒了他们孙氏父子,倒不如说是孩儿借得爹的威势,引动了爹这些年在朝中所苦心经营而来的人脉与人心。”

    “不然的话,”杜荷接声说道:“房伯父还有长孙皇后,以及后来从卧房出去的皇上,又怎会明知事有蹊跷,却还是会一味地偏袒,直接断了孙万德的前程?”

    “这里面的蹊跷,你倒是看得分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幼子,杜如晦的眼中不由闪现出一丝异彩,能说出这么一番明理透势的话语,看来这个素来都不甚争气的小儿子,也终是有了一些长进。

    “过来为父这边安坐!”伸手向杜荷示意一下,待杜荷在榻边坐定,杜如晦多有怜意地朝着儿子面上的伤处看去,轻声说道:“这眼上的伤患,是我儿自己所为吧?”

    虽然当时自己并不在场,但是杜如晦却很轻易地就能想象得到当时自己儿子与孙万德幼子对峙时的情景。孙立人自是不可能会主动出手,更不会傻到直接将荷儿的眼睛伤得那般明显。

    所以,荷儿脸上的伤势,细想下来,也就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了。

    “当时孙立人欺人太甚,说出的话也有些不堪入耳,”轻点了点头,杜荷故作轻松地轻声说道:“所以,为了给他长点记性,也为了日后能够少些麻烦,所以孩儿就狠下心思,主动出手拉了他一把,至于那个孙万德,也只是顺手捎带而已。”

    不想让老爹心里有什么负担,所以杜荷在说话的时候,面上一直都带着些许的笑意。

    “十指连心,尚不及一眼之痛,”明白杜荷话中的意思,杜如晦轻抬手臂,轻轻地在儿子的伤处抚摸,心痛、自责,还有一丝没有边尽的恼意:“都怪为父无能,竟让我儿为了守护府中安宁,平白受得这般苦楚!”

    第一卷 杜府二少 第25章 杜如晦的决定

    第25章 杜如晦的决定

    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恨,父子之间更是如此,哪怕之前对小儿子的所作所为再为失望,眼见着儿子在外面受了旁人的欺负,没有哪个父亲会不为之心疼与愤怒。

    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岂能容得他人肆意欺辱?

    更何况他们家荷儿现在已经变得这般乖巧懂事,杜如晦宝贝都还不及,哪能忍心儿子受得这般委屈与苦楚?

    虽然事情已然过去,虽然罪魁祸首已然伏首,但是,若是下一次再有类似的状况,又该如何?难道还要让儿子再挥拳自残一次?要知道皇上还有房玄龄他们,可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恰好就在身边的。

    身为一家之主,在心痛之余,杜如晦又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之后更深层次的一些问题,自己卧病在床,虽然性命暂时已然无忧,但是据王子和言讲,没有个年时间的周细调养,自己肝肺上的病症若想除根,怕也只是妄想。

    而且这种病症,最是需要静养,最怕昼夜操劳,所以,若是想要病症除根儿,或者说是若是想要活得长久,至少五年甚至是更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杜如晦怕是都不能在朝为官,帮着皇上处理政务了。

    对于已经见惯了生死之事且昨夜已经死过一回的杜如晦来说,死亡不过就是一闭眼的事情,并不足为惧。而最让他感到害怕和放心不下的,是自己过逝之后,自己的家人还有族人该何去何从?若是再有人像是昨夜那般上门挑衅又该如何?

    所以,看了一眼儿子眼处红肿的伤患,杜如晦微闭上眼睛,心中思道,或许,也是时候该为自己还有家人考虑一下了。

    年初时皇上已经将突厥平定,大唐的局势已稳,所欠缺的也只是时间还有农务商务上的积累而已,能够陪着皇上走到现在,而且在经历了昨夜的生死之后,也算是偿全了皇上的知遇之恩,现在,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请辞回家安心修养的事情了。

    “过几日,待为父的身子有了好转,为父想要去皇上那里请辞,带着你娘还有你一同回杜陵老家修养,不知荷儿以为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这种本应与夫人与挚友等一些同辈子这商议说讲的事情,杜如晦却有了一种想与眼前这个尚未束发的幼子商讨的冲动。

    也许,经过昨夜所发生的种种,自己已经不再如往常一般,仍是把荷儿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看待,在问出了上面的那句话语之后,心中感觉有些异样的杜如晦如是对自己说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爹早在得病之初就已该有此念,”杜荷轻声附和,比起能不能做官二代在长安城耀武扬威来,他更在意老爹的身子是不是安好。

    毕竟那些所谓的官位,权势,金钱,名利,甚至是女人,只要他自己日后多做些努力,也未必就不会如现在这般风光,但是,若是老爹的身体有恙,再如这次这般陷入险境,那么下一次,老爹就未必会有现在这般运气了。

    已经有过一次丧父之痛的杜荷,再也不想再去经历一次。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杜如晦轻点了点头,道:“荷儿所说的‘革命’,可是前途、立世之意?”

    “嗯,”听到老爹问起,杜荷这才注意到竟顺嘴说出了一个后世才有的名词,见老爹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理解与解释,只得点头敷衍,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

    “身体是立世之基,体魄愈强健,则基础愈稳固,不管所为何事,只有根基稳固,才能走得更为长远,”杜如晦颇为赞同地点头说道:“荷儿这句话用得好,为父就是因为之前过于操忙朝务而忽略了身子的调理,这才有了今日之祸患。”

    “好在为父尚过不惑之龄,正值富壮之年,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改过,去调理,”杜如晦直坐起身子,神色颇为振奋地宏声说道:“五年之后,为父也不过才至天命之年,昔日武圣吕公七十方遇文王,更何况为父到时也不过才五十而已,尚大有可为!”

    “爹说得极是!”见老爷子雄心不死,杜荷倒也乐得见到老爹有个念想,况且五年后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不管到时老爹的病根能不能完全除去,不管老爷子是不是还能再重振雄风东山再起,重要的是老爹现在肯放下身上的重担,安心回归故里去调养身体。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五年后老爹五十,而他杜荷也才不过十七而已,若是老爷子能够再得李世民重用,自己这个官二代,不也正好能够随着风光一把?杜荷很没有出息地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这几年倒是也不能虚度,”说着,杜如晦将目光再次归到眼前的小儿子身上来,淡声说道:“以前是为父没有时间,不能经常教导你们兄弟二人,以致于你大哥诗才谋略皆是平平,而荷儿你,亦是少有读书,胸无点墨,着实是浪费了大把的光阴。”

    “现在,你大哥的性子已经定型,改之晚矣,且不久之后构儿就要远去登州就任,不能久待家中,可谓是时机不待,”颇为惋惜地感叹了一句,杜如晦接声向杜荷说道:“不过好在荷儿你尚年幼,尚有可塑之机,待日后归乡之后,为父将亲自监督并教授你修习课业,进以督促你能早日成材。”

    “呃?”杜荷哑然,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行了,老夫有些乏了,荷儿面上有伤,无须多陪,且也下去休息吧。”心中有了决断,身子也是一身轻松,很快就有一股困意袭来,杜如晦欠了欠身子,在榻上平躺盖好,而后轻冲着杜荷摆了摆手,吩咐了一句。

    “知道了,爹!”应了一声,杜荷起身将老爹腿处的被子掖好,见老爹很快就已入睡,这才轻轻地抬脚退出屋外。

    “少爷!少爷!”见二少爷出来,已经在卧房门口等了半天的杜荒着急忙慌地上来招呼,急声说道:“宋国公萧瑀萧大人方才前来拜会,现正在前厅跟夫人叙话呢!”

    “萧瑀?”杜荷一愣,方才还听得老爹提起,那个已被关入刑部大牢的孙万德,不就是这个萧瑀的门生吗?他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是要为孙万德求情,还是前来兴师问罪?

    第一卷 杜府二少 第26章 萧瑀

    第26章 萧瑀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所以在去往前厅的路上,杜荷特意向杜荒这个碎嘴打听了一下关于萧瑀这个大唐重臣的具体的情况。

    结果不打听还好,这一听,还真把杜荷给吓了一跳。

    祖父是后梁宣帝,姐姐是前隋皇后,媳妇儿与李渊更是姑舅表兄妹,若真个论起辈份来,就是说他是李世民的表姑父也不为过。

    皇室之后,三朝富贵,累经数代的金枝玉叶,便是用脚指头也能想象得到,这个萧瑀还有其背后的世家势力与影响力,已经达到了何种惊人的地步?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朝廷大员那般简单了,三朝数代的积累与沉淀,已经足以让他与当朝的任何一个世家相媲美了,而对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怕是就连皇上,也会多有顾忌。

    难怪老爹在提到这个萧瑀时表情会那般地郑重,原来问题的根源就在此处。

    “不止如此,”杜荒接声说道:“宋国公早在十几岁时就已是前隋的银青光禄大夫,后来投了高祖,深得高祖器重,不止授其光禄大夫,封宋国公,更是将其拜为当时的民部尚书,”

    顿了一下,怕他们家少爷不明白,杜荒又接声解释道:“也就是现在的户部尚书,那可是响当的正三品的大员,手中掌有整个大唐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等等等等,可以说是掌握着整个大唐命脉的实权重臣,若不是深得高祖皇帝信任,高祖皇帝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由他做?”

    “现在呢?现在他还能再承得皇上器重么?”杜荷神色如常,并不为所动,现在毕竟是李世民这位唐太宗的天下,萧瑀在高祖李渊时代便是再为辉煌,却也早已成了过去,杜荷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萧瑀现在在李世民这位千古名君心中的位置。

    “这个,”早料到他们家少爷会有此一问,杜荒好整以暇地躬身回道:“贞观初时,这位宋国公直接被皇上拜为尚书左仆射,在尚书省帮助皇上管理日常政务及部分官吏的任免之责,在朝中的权势可谓一时无俩。”

    “不过好景不长,”杜荒接声说道:“萧大人在左仆射的位置上呆了不到两年,到了贞观三年,也就是去年年初时,这位宋国公就因一些事情在朝堂上触怒皇上而被废在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官爵。”

    “尚书左仆射?”这倒有些意思了,杜荷的眉头一挑,轻声向杜荒问道:“若是本少爷记得不错的话,房伯父还有我爹他们两个现在的职位,就分别是为尚书左仆射与尚书右仆射吧?”

    “少爷说得不错,”杜荒接过话头儿,道:“所以,这位宋国公与房大人还有老爷他们一直都有些不太对付,既瞧不上房大人还有老爷他们浅显的出身,又有些看不惯或是说有些妒嫉和不满皇上对老爷他们的宠信与恩赐,所以,这位宋国公与咱们还有房大人之间,几是从来没有过来往。”

    “是吗?”杜荷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了杜荒一眼,轻声说道:“看不出,你对这位宋国公,倒还是蛮为了解的嘛?”

    这小子,不会是某个势力派来杜府的双面间谍吧?想起后世电视中常看到的一些谍战剧情,杜荷心中无不恶毒地胡乱猜想。

    “回少爷话,”听他们家少爷问起,杜荒很是自然并且理所当然地接声回道:“这并不奇怪,不止是萧国公,整个长安城内,所有与咱们杜府交好或是交恶的大宅门儿,小人心里都记得万分清明,不然的话,平素随着少爷出门游玩,若是眼力不到,得罪了不当之人,那可不是小事。”

    “呃?”一句话,又把杜荷给噎了个哑口无言,看得出,这个杜荒就是老爹老娘派来提点和看护他这个不太成气的小儿子的,至于杜荒脑中所记下的那些资料,多也是出于老爹或是老娘的授意,省得自己在外闯祸时所招非人,弄得最后便是老爹出面也收拾不了局面。

    可怜天下父母心,尤其是自己儿子不成气的时候,更是得诸事劳心,甚至连儿子出门后所遇到的种种境况,都得事先有所预防与准备。

    说话间,主仆二人就已到了前院儿,在客厅的偏侧一个隐晦的小窗跟前,杜荒抬手指着正在厅里与杜楚氏叙话的一个白须老人,开声向他们家少爷介绍道:“少爷您看,那位老先生,就是宋国公萧瑀萧大人了!”

    “废话!”没好气地白看了杜荒一眼,杜荷轻声喝道:“你觉得本少爷是傻子么,客厅中只有三人,除了娘亲与大哥之外,另一个不是萧瑀难道还会是张瑀李瑀么?”

    说完,不理会杜荒在后面的诚惶诚恐,杜荷直接跨步,朝着正厅厅门走去。

    “娘亲!”进得客厅,上前先与杜楚氏行过一礼之后,杜荷又转身拱手与萧瑀见礼,道:“小子杜荷,见过萧大人!”

    “嗯,”萧瑀面无表情地点头回礼,而后低头深看了杜荷一眼,轻声问道:“你就是杜荷?”

    “正是小子!”杜荷从容淡定地坦声回言。

    “果然是少年老成,一表人才,”萧瑀再次点头,虚声言道:“杜仆射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幼子顽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