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到处奔走,原以为躲过去了,事情慢慢的也就被淡忘了……可他们……却好像从没有打算放过我……呵……设想,就算是失手杀了人,被定了罪,判了刑可好,又有几人如我这般凄惨?”这男人便是穆奇从。
穆奇从这个人如今提起来很少有人知道了,但在二十年前,他可是一座容纳百万人的地下避难所的最高行政长官。
只可惜,穆奇从犯的错实在大的惊人,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被一支神秘力量追杀。
东躲西藏十几年,身边的下属亲人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也是叫人唏嘘。
欧阳静园不想听他诉苦,只想知道他这十几年逃难没个音讯,怎么突然就跑到天业19号避难所来了?还居然能找到这里。
但怎么说穆奇从当年也是一任最高执政长官,该给的面子的还是要给的。
欧阳静园在应对这些事情上显得尤其圆滑世故。
他笑着问道:“穆先生,知道您这些年不容易,但您十几年杳无音讯,我们也着急的很,您怎么就没第一时间联系郑老呢?说不定当时就把那些事给摆平了,您也犯不着到处跑了。”
穆奇从与欧阳静园并不是太熟悉,仅在二十多年前偶然间在郑北川身边看到过这个人,印象不算深刻。但只要有一面之缘,此时对穆奇从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他是舍了命也要抓住咯。
“您的意思我明白,我犯了糊涂,做了错事,我也认……可当年泄漏‘雄安1号’避难所根源代码的人不是我啊,怎么偏偏所有事情都要归罪到我头上呢?先生都没有怪罪,为何他们要紧追不舍?还有就是……你们是如何重新挣得清白的?难道他们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穆奇从是越想越憋屈,越说越委屈。
欧阳静园闻言眸子里闪过一抹寒芒,但跟着又面不改色的说道:“穆先生,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就干脆让他过去吧,毕竟无论现在如何世道,都改变不了什么了,所以……您要是来寻求庇护的,我敢这么说,绝对让您安享晚年,但您要是来寻个说法的,这事情就比较难办了。”
穆奇从闻言苦笑一声道:“若是想安度晚年,当初我早早的就在组织调查我的时候把事情全都抖出来了,何至于要东躲西藏?现在我联系不上先生,只能来找你们,但你们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找你们论是非的,我只是想求你们帮我与先生说一声,我很想见见他老人家,真的,就只是想见见他。”
欧阳静园隐约明白了,不过心里却在冷笑。
当年的事情之所以会不了了之,那是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又拿出了足够的本钱才搞定的。所以说到底,是欧阳静园他们输了。
现在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整个世界都感觉风平浪静了。
你一个丢盔弃甲逃了十几年的家伙想要重新见主子?
‘呵……真是不知死活啊……’欧阳静园在冷笑,也在替穆奇从感到惋惜。
不过转念又想到了一件事,欧阳静园忽然觉得或许这会是个转机也不一定。
“穆先生,不是我有意为难您,也不是我不想帮您,而是先生这些年确实有些累了,所以不到紧要的时刻,我们都不希望打搅他老人家……因此您的这个要求……还是换一换吧。”欧阳静园淡淡的说道。
穆奇从却很执着,他摇头苦笑道:“若见不到先生,解不了我心中困惑,纵然是让我这十几年的逃难都成一场梦又如何?我这辈子该享的福,不该享的福,我都享受过了,早已没什么遗憾,只是分明是一盘活棋,为何到了关键时刻,先生要舍,而不是进而得?难道说,我们当初选择统一那桑多卓玛的意见加入‘净天火’并宣誓效忠古老的神明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认输的吗?”
欧阳静园听着穆奇从这越来越高的声调,表情始终如一,但心思却起了变化。
最开始,欧阳静园只当这穆奇从是来叫屈的,喊冤的,想要拿回过去属于他的那份体面的。
现在看来,这穆奇从逃了十几年怕是早就疯了。
而对付这种人,欧阳静园觉得之前临时起意的办法就更奏效了。
于是他轻声一叹道:“哎……谁说不是呢……不过想要见先生确实很难,穆先生如果执意要见,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让您见到先生的机会多上几分。”
穆奇从听到这话,当时眼睛就烁烁放光道:“还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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