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华说到这里,抬手轻抚王炳白如薄纸的脸庞,垂落的视线,亦不曾偏离王炳半分,他哽咽道:“我们相伴这么多年,我看着炳哥大仇难报,郁积于心,我心里又着急又难过,我们一度以为翻案无望,炳哥要死不瞑目了,直到龙图国案的发生,龙星图一举成名天下知,直到安国侯府和贤亲王重新登上政治舞台,让我们从绝望中又看到了希望!”
“大约在半年前,太子殿下召我入府唱戏,炳哥扮成武生,随我进了太子府。没想到,炳哥遇见了夏久南。虽然夏久南戴了人皮面具,可炳哥还是认出了夏久南,原本炳哥是要杀了夏久南为夏大人全家报仇,但夏久南说,他潜藏在太子身边,也是为了替夏大人伸冤报仇,炳哥原本不信,后来看到夏久南没有揭发炳哥,并时不时地传送太子行踪的消息给炳哥,炳哥才慢慢放下了戒心。”
“后来,夏小姐女扮男装化身龙星图,犯下欺君之罪,将要被斩首的消息出来后,夏久南和炳哥商议,决定绑架太子要挟皇上。于是,在夏小姐被问斩的前夜,夏久南劝说太子召我入府唱戏,然后在太子的酒里下了醉青散,我们几方配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太子藏进了太子卧房的密室里。”
攫欝攫。提到夏久南,龙星图不自禁握紧了拳头,她利目盯着夏久南,冷声道:“杜大人曾经告诉我,致我爹于死地的关键,其实是一个帐本。当年劫案发生后,我爹被府里的管家夏久南告发,证据是夏之淮亲笔签署的贪污治河款的帐本,另有一封夏之淮写给三校尉的信,信中指使三校尉监守自盗。所以,物证加上人证,以及畏罪潜逃不知所踪的三校尉,构成了夏之淮贪污的如山铁证!”
龙星图走出主审席,一步步走到夏久南面前,极力隐忍着情绪,厉声道:“你说,帐本和信件,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的所做所为,前后矛盾,又是为了什么?”
夏久南面上现出几分无奈,语气亦是沉重,“小姐,您可记得,在老爷奉旨出京后,您突然皮肤溃烂,浑身又痒又痛,还伴随高烧呕吐一事?”
龙星图一凛,久远的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入脑海,“确有其事!我爹离京赈灾,我娘带我去马场看马术表演,结果有一匹马受了惊,朝我冲了过来,当时恰逢厉砚白来马场挑选坐骑,关键时刻,厉砚白将我从马蹄下救了出来,但我回家后,发现长命锁不见了!而当晚,我莫名生了病,我娘请大夫来诊脉,一连请了三个大夫,皆查不出病理,无法对症下药。”
“咳咳。”
这时,厉砚舟轻咳一声,插话进来,“星图,当时我也在马场。大哥带人去买马,我尾随大哥悄悄出了府,事故发生时,我看到从你身上掉下了一只长命锁,等你走后,我收起了长命锁。”
龙星图听闻,回头狠狠地瞪了眼厉砚舟,心中暗骂,这厮小小年纪,心机不浅啊!必定是打算日后以锁为要挟,对她做些事情的,谁承想,世事难料,竟没了日后!
厉砚舟自知理亏,讪讪一笑,却狡辩道:“我……我此言是为你佐证的。”
杜明诚和白正拼命忍着笑,表情甚是辛苦。
龙星图收拢心神,询问夏久南,“我的怪病,两天后竟自动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