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萃紧抿嘴唇,不甘地重又坐回到座位上。
整个晚上她都如坐针毡,目光不时逡巡在选手席上,她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正是这次绘画比赛决赛的评委呢
看着三年多未曾谋面的女儿,她正在和同桌的选手优雅交谈,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冷漠、羞涩的小女孩,俨然成为了一个富有智慧的真正淑女。
这几年,她不在她身边,是什么令她变得从容大方,又是什么让她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次日,羽悠从位于水底的波塞冬海神套房poseidonsuite醒来,看着整面玻璃墙内湛蓝色的海水,和白色的、银色的、黑色的鱼群,感到说不出的惬意。
明天,就要开始8天的封闭创作了,还可以趁今天好好放松休息一下。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她在门厅前穿上浅口的香奈儿羊皮蛋卷鞋,正准备出门去用早餐,就听到关闭的大门外一片嘈杂。
正在心中狐疑之际,发现玄关地上散落这几叠报纸,显然是被服务生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不过,这都是一些阿拉伯语的当地报纸,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此起彼伏声浪透过厚厚的门扇传到她的耳朵里,那些夹杂着浓重阿拉伯口音的英语交叠在一起很难辨识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能间或听到,有人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辛西娅,请打开门”
“罗德小姐请您解释一下”
门外的骚动声、说话声,令羽悠的心咚咚直跳,她努力思索着,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竟然会变成记者们围追堵截的对象
隔着羊皮软鞋,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脚下正有一个硬邦邦的扁片正从门缝中捅进来。她吓了一跳,蹑足向旁边移动了半步,低头一开,居然又是一叠报纸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这回是全英文的华盛顿邮报,羽悠从地上捡起报纸,迫不及待地展开,目光在众多的版面和标题间不停地移动,想知道在她倒时差睡觉的十几个小时里,这个世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她密切相关的大事。
不出所料,第二版上的一个通栏标题牢牢锁住了她的目光:世界青少年绘画比赛的惊天内幕。
羽悠的视线在文章的字里行间飞快扫读着,终于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媒体发现自己的妈妈林萃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怀疑她勇闯初赛、复赛是因为妈妈的关系,并对未来几天决赛结果的公正性深表担心质疑。
这时,门外的喧闹声越发厉害,透过门镜,羽悠看到穿制服的酒店保安和大赛安保人员也被惊动了,已经开始在走廊上做劝说工作。
然而,群情,同时对羽悠发问,然而,他们说的话羽悠一个字也无法听清。
无奈之下,羽悠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鼎沸人声渐渐弱了下去。
“林萃女士是我母亲,没错”任何人都能听出,羽悠这句话说得很勉强,仿佛在陈述一个很无奈的事实。
“事实上,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我参赛了。我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面,甚至很少互通消息。众所周知,她在诺伊雅岛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我在美国东北部读书。此次,我来参加这个比赛,她完全不知情”
记者们屏息静气地听着当事人的发言,并用各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站在门前的少女,惊异于她希腊神话中阿弗洛狄忒般美丽的容颜,更惊异于她北极冰山般冰冷的风骨。
不过,当事人的自述显然是缺乏说服力和公信力的,羽悠的话还没说完,还是被几名强势的记者打断:“这怎么可能”
“选手资料上介绍,你还有一个月才满十七岁,怎么可能离开母亲独自生活三年”
“这肯定是你们编造的借口,只是为了哄骗媒体和民众。”
“你的母亲是否像通过这次比赛,为你今后在绘画事业上的发展铺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