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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再次尝试在清醒的状态下回忆。
她看到了,爸爸走到年幼的羽悠身边,蹲下来,从颈上摘下这条项链,郑重拿起女儿的一只小手,将项链放在她的掌心。
爸爸的声音低沉却富有韵律之美,他说:“如果,以后爸爸不能时常陪在你身边,这个项链会代替爸爸守护你,记住,有了它,你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羽悠一脸惊恐地睁开双眸,是的,像之前无数关于爸爸的记忆一样,在这段记忆中,她依然看不清爸爸的面庞。她想起了最近一次催眠过后,希尔夫人对她说的话:“每个人都会在外界影响下不自觉地,对脑子里的记忆进行不易察觉地篡改加工。”
难道这段记忆又和事实呈+1和-1关系?羽悠的呼吸越发急促,她用手按住发闷的胸口,眼神颓唐而迷惑。
辰辰感到,此时羽悠的状态比面对凯文、山姆逊时还要差,担心地拉住她的手,说:“好了,咱们不说那些过去的事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告诉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维多利亚楼门前的四颗白色廊柱近在眼前,皎白月光照在楼前一大片风信子上,微风徐来,紫色花盏随风而动,空气中浮动着醉人花香。
“晚安。”羽悠抬起幽深双眸,对辰辰浅笑。
“晚安。”辰辰声音如醇酒。
辰辰目送羽悠踏碎一地月光,消失在厚重木门的暗影中。
“查理,你来一下,有事商量。”托尼就在船坞大厅一脸严肃地叫住了他。
一路说笑打闹着走进船坞的宅男五人组,看到副队长面色凝重,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立刻缄口。
“查理,我们去训练大厅等你。”肥乔识趣地喊了一声,便跟着其余三位宅男,往刷成荧光绿色的回廊深处走去,留辰辰一个人在大厅中央和托尼对面而立。
“走吧。这里人多,我们去展览室说话。”托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辰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低头跟托尼走向大厅另一侧的走廊,运动鞋回弹良好的钢琴式轻质鞋底,踩在铺着防滑胶粒的荧光绿色地面上,发出略有些奇怪的摩擦声。
回划船队三天了,辰辰虽然不能再进行高强度训练,却一直在荧光侠的专业化指导下,积极地做一些有针对性的康复运动,闲暇时间就帮助教练整理三支队伍各个队员的训练资料,辰辰这才知道,别看荧光侠表面威风,私底下的工作可不轻松。
荧光侠会跟他分析今年东部划船赛的形势,小常青藤萌校各自的技术特点和强项所在,有一天,他兴致特别好,居然会将一队本赛季的作战部署全盘讲给他听。
荧光侠的滔滔不绝地说话时,辰辰喜欢盯着他那对眼距过近的绿眼睛,里面似乎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智慧。
记得,他们刚在荧光侠指导下开始训练的时候,这位大叔满口都是什么“仰望奥林匹斯众神之光”,“文明对人类的教化”之类的酸词,他们背后都说:不想当哲学家的赛艇教练不是好诗人,如今,听着他分析战略,荧光侠则变身成了个老谋深算的将军。
“你的伤刚好,慢点儿走。”托尼回身,关切地叮嘱辰辰,这声音将他拉回到灯光幽暗的荧光绿色走廊。
这次托尼找他做什么呢?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带着他跑到赛艇展厅去呢?
托尼比辰辰他们宅男五人组高一个年级,却是今年才跟他们一起升入划船一队的,他沉稳不苟言笑的性格在美国同学中极为少见,几乎没人知道托尼心里在想什么,然而,他在船队的地位却举足轻重。
在二队的时候就是舵手,进了一队之后,原先的舵手毕业,他就顺理成章地延续了之前位置,还因为做事可靠被选为副队长。
宅男五人组整建制进入一队之后,与之前在二队的格局大不相同,除了布雷克和乔还是在原来的四、五号动力位,其他人的位置都有所调整。
辰辰从原来二队的领桨变成了二号桨手,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位置,既不是船的动力供给,也不需要去带全船的节奏,只需要和同伴配合一致就可以了。
这样的调整主要因为,留在一队的十二年级的老队队员占据了桨手中比较重要的岗位。被誉为“a校不世出天才桨手”的杰森,自从九年级加入划船队以来,一路从三队队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