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戎马生涯让他很难一觉睡足。
他告诫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这样在敌人偷袭时才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所以他每次都是睡一个时辰左右,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硕额图缩在毡帐里,不一会就打起了鼾。
他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体力和保暖。
越是四肢张开越容易散热,而像现在这样缩成一团热量会散的很慢。
在睡梦中硕额图已经到了汉中城。他看到了数万明军,遂下令全军出击。
在他的指挥下八旗铁骑如入无人之境,随意收割着明军士兵的性命。
他们每挥下一刀便能斩下一颗首级,血色染红了大地。
硕额图发出一阵阵狂笑。
南狗就是南狗,实在是不堪一击。
他真不知道尚可喜这厮是怎么被这群南狗逼得出不来城的。
虽说尚可喜这厮也是汉人,但毕竟已经在辽东磨砺多年,心性远非这些南狗可以比的。
可偏偏尚可喜让南狗逼得连家门都不敢出,真是奇耻大辱。
硕额图决定替尚可喜雪耻。
他不敢做的事情硕额图来替他做。
“杀,杀啊!”
硕额图放肆的狂笑着。
在他的带领下满洲铁骑奔来杀去好不快哉。
明军士兵就像纸糊的一样挨个倒下。
“真不过瘾啊!”
正当硕额图感慨之时忽然响起隆隆炮响。
硕额图吓了一跳。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炮声。
他顺着炮声望去,只见几百步外的小土丘上架着几十门火炮。
这些火炮的炮口恰恰就冲着己方阵营。
硕额图只觉得喉咙发干,他想要喊撤退可怎么也喊不出口。
他想要拨转马头,可那畜生也不知怎的就是呆呆的立在原地。
轰隆隆!
又是一阵炮声,顷刻间清军骑兵被轰的乱飞。
硕额图本人也被一枚炮弹击中,胸口出现一个大洞。
他垂下头看着那个血窟窿,惊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完败了?
难道说之前明军只是在示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可这装的也太像了吧?
啊啊啊!
硕额图仰天长啸一声直接惊醒了过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神情极为紧张。
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方才是在做梦。
“真是个怪梦!”
硕额图自言自语道。
他相信梦都是反的。既然梦中他们中了明军的埋伏,现实情况一定会有所不同。
不过这却是给硕额图提了个醒,那就是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明军虽然硬实力不行,但要玩起阴谋诡计恐怕还是很在行的。
总之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避免阴沟里面翻船。
“来人呐!”
硕额图扯着嗓子喊道。
不多时便有一名亲兵掀开帐篷探头道:“将军有何吩咐?”
“给我取些热水来。”
硕额图一字一顿道:“我要温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