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个伯爵,在应天府这样繁华满地的地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人们对于这位开国功臣,神机妙算的神人的敬仰却从没有一丝的忘怀。
刘源轻叹一口气,道:“那便请王太医开药方,某让下人去抓药吧。”
太医躬躬身子,将药方写下,刘源着人去抓药。
过了半日,刘世延喝下了汤药,人也慢慢的醒了过来。
侍女上前,扶起刘世延,温声问道:“小伯爷感觉好些了吗?”
刘世延抬眸看看四周,竟然只有这么一个侍女陪伴自己,不自觉的感到心寒,问道:“温良初、孔作庸,梁智还有林闰之他们来过了吗?”
侍女垂头,道:“回伯爷,几位公子不曾来过。”
“什么!”刘世延大怒,道:“他们不知道本伯爷病了么!”
婢女垂头回道:“伯爷昨儿才病了,秣陵教坊的妓女今儿便挂牌了,几位公子都派人送了礼物来,自个儿跑去瞧热闹了。”
这诛心之言直刺的刘世延心头鲜血直流,更令他难受的是,宋含柳竟然没有丝毫留恋,转头就向他人投怀送抱了。
那是他刘世延的姑娘!谁敢拍下他的姑娘!
作为一个纨绔子弟,刘世延可谓十分合格了,身体垮了不要紧,姑娘不能给别人睡。
他一掀被角,道:“碧莲!给爷穿衣!爷倒要瞧瞧,谁敢碰爷的女人!”
碧莲轻哼一声,道:“听闻拍下那妓女的,就是叔父老爷那远道而来的门生沈三公子,近来府里那些穷酸,也是那人进谗言引来的。”
刘世延不由得咬着下唇,双手握成拳狠命的砸在床柱上,眼前又是一黑,晕厥过去。
刘源本以为已经没事了,谁想到刘世延竟然又气晕了,赶紧将王太医找了回来。
可怜王太医一把年纪,刚刚到家,又赶紧跑了回来。
王太医在此把脉一看,大惊失色,颤颤巍巍的道:“伯爷,伯爷,中毒了!”
刘源闻听此言,不由得气恼,咬着牙道:“报官!将药铺彻查!我瞧瞧是谁敢谋害我的悌侄!”
刘源一句话下了,药铺被翻了个底朝天,王太医想要为刘世延解毒,却又不知从何解起,无奈之下,诚意伯府挂出告示,重金悬赏名医,为刘世延诊病。
药铺老板伙计一个也没能跑,被关押在应天府尹大牢中,严刑拷打,日夜不停,三日过去了,却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只是口口声声呼喊冤枉,应天府尹亦是着急,却无计可施。
这一日应天府渡头一如往常的载来一船客人,一个面庞略黑,身姿修长的青年男子下了船。
一个长衫打扮的男子道:“东壁,这一趟出门,是伯父让你来采买药材,你可小心着点,千万别将钱财外露,我去书局买几本书,咱们分头行事,等办好了事,在东街的福来客栈会合。”
李时珍咧嘴一笑,道:“知道了秦兄,咱们就此分手吧。”说完,他拱拱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