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门重新关上,沈康失望的摇摇头,道:“不必我们与她谈,她也会尽力留住刘世延的。”
江柳愖嗤笑道:“这小伯爷怎么如此庸俗,竟然被如此俗艳的女子迷了心智?”
沈康却摇头,道:“并非是刘世延庸俗,只是他自小呼风唤雨,想要什么都太简单了,时间久了,也就懒得去争取了,无论是家族,还是女人。”
王麓操笑着道:“那我们便给他些理由,非顿悟不可的理由。”
三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似狐狸般的低低笑着。酒杯放下,江柳愖撩袍起身,道:“走!画舫上玩玩去,如此庸俗之地,小爷真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次日一早,王麓操去往国子监见表兄弟,见面免不得要提起伯父去世的事情。
江柳愖虽然同去,却是直接去见白启常,而没有去见王家公子。
沈康则留在诚意伯府,陪伴恩师和师母。
应天府这边暂且不提,说说昌都那边的情形。
昌都这个地名取自藏语,意思是“水汇合之地”,这个名字也是汉人习惯叫的,当地人称昌都为“康区”。
时下的西藏佛教格鲁派兴起,其影响逐渐深入康区,在昌都形成若干呼图克图,用白话说,就是大活佛转世系统。
明朝政府虽然在此设置了朵甘都指挥使司,但却是委任各地的部落酋长和各大头人与寺庙的大喇嘛管理。
康区由于山高谷深,地形复杂故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高原气候特征。
已经来到康区半月有余,傅蝶舞还是难以适应这里干燥而寒冷的天气,甚至于空气都很稀薄,让她时不时的呼吸困难。
半夜里,她口干舌燥的起了身,狂饮下两大杯水,才算是略有好转。
想起多家马队的为难,和朵甘都指挥使司那些千头万绪的关系,更让她隐隐的头疼起来。
左右也是难以入眠,她披上厚重的披风,自门里走了出去。
白唇鹿绒毛丰厚,是此地独有的动物,当地人常将其猎杀来,制成披风或大氅来保暖防寒。
傅蝶舞身上的这件白唇鹿匹披风,算得上是上品,裹在身上,帮她抵挡了不少的风寒。
一阵寒风吹来,她又不自觉的缩缩身子,拢紧了身上的披风。
穿过回廊,坐在院子中,不自觉的抬头看向天空,康区的天没有稀薄的雾气,而是通透明朗的,月亮石散发银色光辉的月,星辰是一点点闪烁,光芒比宝石更耀眼。
这样的月这样的星,少了朦胧婉约,多了豪迈苍凉。
就这样枯坐了一夜,耳边渐渐传来仆人起床走动的声音,渐渐的声音变得喧闹起来。
敬荣从房中走出来,正瞧见傅蝶舞那般坐着,仆人上前,道:“老爷,傅掌柜的似乎又这样坐了一宿。”
敬荣接过仆人递来的软巾擦擦脸,道:“小女儿家,想念家乡罢了。”
将软巾递回去,问道:“有书信传来吗?”
仆人摇摇头,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