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俩字:不行。
旁边两方随同之人都是面面相觑,好吧,两国谈判能谈的跟市井商人一般的,这也真是没谁了。今个儿算是真的开了眼了,不单单是对这位大明苏公子开了眼,自家这位七台吉,也是让大伙儿首次刮目相看了啊。
两下里嚷嚷了半天,最终还是谁也不肯让步。苏默也恼了,拍着桌子怒道:“你们这还有点诚意没?说什么地点时间随我们选,就是这么个随我们选法?小弟,你这样,姐夫真的生气了啊。”
阿尔博罗特跟吃了个死苍蝇似的,也大怒道:“我再说一遍,勒图儿是我妹妹,妹妹!你不占我便宜会死吗?”
苏默认真点头,“会,不占便宜我就念头不通达,念头不通达我就郁闷。我要是郁闷致死了,你姐可就成寡妇了,你看着办吧。”
阿尔博罗特震惊了,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特么的你无耻我知道,可能无耻到这个境界,你真的还是人吗?左右气结之下,忽的又猛省过来,我特么又被他带沟里去了。这说着说着,咋就又说到这事儿上了呢?
“好了,我不想跟你废话了,总之丰州滩这里不行,你再另选一处吧。”他省悟过来,当即拂袖扔下一句话,闭上眼不再看苏默。那态度摆明了就是,你再不正说,我连看都不看你了。
苏默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面上却做忿忿状,指着他对周围众人叫道:“你们看看,啊,看看,这就是你们的王子殿下?这太不礼貌了,太失礼了……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儿?做人做事总得有点原则吧……”
众蒙古将士仰头看天,咱不向着我们台吉,难道还要帮你们明人不成?原则?咱们台吉说的才是原则,这汉人好大名声,怎么却跟个傻缺似的?
右帐汗王这会儿也是眼中含笑,看着苏默吃瘪,心中之前那番恶气总算是宣泄了好多。此时眼见两方僵住,苏默又把目光看过来,心中一动,当即顺势轻咳一声,开口道:“汉人使者也莫着恼,正如你方才所言,两下里商谈嘛,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台吉也说了,你可以再选一地儿,何必斤斤计较与这一处,没的白白浪费时间呢?”
苏默怒道:“选个屁!我一连选了三个地儿了都不行,就算再选难不成就能过了?要是你们再来否一次,我好歹也是堂堂汉使、大明钦差,代表的可是我大明朝廷,即便朝廷的脸面不要,难道我的脸面也不要了?”
众人愕然,这话……咋听的那么别扭呢?旁边姚太监这会儿早缓过气儿来,倒是看热闹看的开心。可此时听了苏某人的话后,先是点头,随即便猛地变色。我去,什么叫朝廷的脸面可以不要,你的脸面不能不要,爷,祖宗,反了,说反了。这话要是传回去,您会不会有事杂家不知道,可杂家这个监军的小命是休想保得住了哇。
“少卿,苏少卿,说反了,说反了啊。可不敢胡言啊,此乃大罪啊。”老太监哆嗦着扯住他,焦急的低声说道。
“反?反什么反?不是,我说老姚啊,咱可是忠臣,什么反不反的,那不能够!好吧,我知道你是站我一边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造反这事儿真不能干……”苏某人一脸正气的昂然道。
姚太监脸儿都绿了,我多个说要造反了?小太爷,你不能这么坑我啊。得,我不劝了还不成吗。您老爱咋玩咋玩,我躲你远点这总行了吧。
老太监快哭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一言不合就扣屎盆子,比咱们太监还会玩。老太监不说话了,往墙角蹲着画圈圈去了,怨念啊。
右帐汗王和阿尔博罗特看的目瞪口呆。好吧,原来这货属疯狗的啊,逮谁咬谁啊这是,连自个儿人都往死里坑。这么一想,心里忽然平衡了。那货连自个儿人都能下死手,那坑咱们也当然没什么奇怪的了。
这人便是如此,只有自个儿倒霉时,那就心里怨毒的不行不行的。可要是一旦发现原来还有更倒霉的,那就立即释然了。
不过从这也看出来了,这货是真的急了,能让那小混蛋急了眼,怎么也算是满满的成就感啊。
两人不动声色的对了对眼,右帐汗王这才笑呵呵的又开口道:“苏公子多虑了,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只管再选一处,这次只要差不多,咱们台吉绝对没有二话。七台吉,您说呢?”最后一句话,却是转头看向阿尔博罗特。
阿尔博罗特忍住眼中笑意,面上似是迟疑了下,终是勉强点点头。
苏默露出怀疑之色,看看两人,犹疑不定的道:“真的?真的我再选一处,你们不会反对了?”
右帐汗王看看阿尔博罗特,阿尔博罗特点点头,右帐汗王哈哈笑道:“看到了吧?那么,便请大明使者费心,再选一处吧。”说着,将桌上地图往前推了推。
苏默踟蹰了下,终是咬了咬牙又往桌上趴着看去。目光扫了一圈后,这才指向一处道:“那成,就这里吧。这里总该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