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茫然道:“东西?什么东西?呃,臣只是给陛下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而已……唔,不对不对,不是臣的解释,是那老道!反正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对是不对。臣就这么姑妄一说,陛下也便姑且一听就是了。”
某城中,天机老道再次打个寒颤,惊疑不定的紧了紧衣襟,总感觉一股莫名的恶意缠绕着自己……
“滚!给朕滚!”后宫中,弘治帝看着眼前这小混蛋一再的装痴卖傻,实在是压不住火气了,再也难以继续演下去。颤抖着手抬起来指向门外,沉声喝道。
“回去闭门思过,好好想想,如何给朕把差事办好。否则,仔细你的皮!”
苏默抱头鼠窜,一溜烟儿窜了出去,身后尚回响着皇帝愤怒的咆哮声。
直到一路跑出凤藻宫外,这才收住脚步,回头看看来路,拍拍胸口埋怨道:“什么嘛,属狗脸的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太没品了。”
身后刚刚追上来的杜甫脚下一个趔趄,好悬没一头栽倒地上去。这尼玛敢把皇帝说成狗脸的,眼前这位算是开天辟地独一个了吧。这家伙儿胆儿咋就那么肥呢?
杜公公表示不敢听啊。手抖足颤的使劲大喘了两口气压下混乱的思绪,急声叫道:“登仕郎,且稍候!”
苏默哎呀一声,转回身看他,惊讶道:“咦,杜公公……你这是……赶着去吃饭吗?也是哈,都这会儿了,也不说管饭,真是滴,太抠了……”
杜甫脸皮又狠狠抽抽了两下,强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特么的,且不说他好歹也是堂堂大内总管,至于着的为了吃口饭这么急吗?还有,这大胆小子分明又是在诋毁陛下呢这是,这是谤君啊!罢了罢了,连那什么脸的话都敢说,可还有什么他不敢言的?自己就只当大风吹过,什么也没听到好了。
“登仕郎,杂家是来提醒你,与北地那边的事儿尽量抓紧些。朝中如今激流涌荡,陛下那里也很是难做呢。”杜甫完全不接他那茬儿,自顾将该传的话儿传达到。
苏默挑了挑眉,秒懂。皇帝这也是有些急了,却又拉不下脸来直接催他,便让这老太监来传话。算算时间,那边确实也该有具体的消息了,还有江南那边,有着徐鹏举这个强力的地头蛇,要找的织工大匠也当是在路上了。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确实该提前运作一番了。唔,正好名仕会所那边已经可以营业了,又有了前番一通广告,大可借着这个势头,就把第一次股东大会安排在那儿好了。
这么想着,便点了点头,笑道:“劳烦公公提醒,小子有数的。唔,回去便着手开始,且尽宽心。”
这话便是要带给皇帝的了,杜甫点点头,脸上露出释然。
苏默抱抱拳,转身要走,却见老太监并不离去,脸上似有迟疑之色,不觉心下一动。眼珠儿微微转了转,略略靠近一步,低声道:“公公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便请直言无妨,但能在下力所能及的,必当尽心竭力。”
杜甫昏花的老眼中一道精芒闪过,略一踟蹰,随即转为坚定。左右梭视几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嘿然道:“适才老奴听到登仕郎在里面的问对,道是那谶言所指,是指向残疾之人。咳咳,那个,但不知……这残疾之说,可有具体指向?”
苏默哦了一声,眨眨眼道:“公公的意思是……”
杜甫咳了咳,似无意似有意的淡然道:“杂家哪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着吧,那般神奇的物件,单单只是寻常的残疾人,又哪有获得的本事?莫不是那残疾所指的,是特定的某个人。此人当有着相当的背景、实力……”
他说着,深深的看了苏默一眼,话头就此打住。目光却忽然瞟向万岁山那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默哈了一声,心中简直要笑开花了。这可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啊呸!不对,应该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谋而合才是。
这老太监,分明是想把这事儿往某个人身上栽呢。万岁山那边有什么?毓秀亭啊!毓秀亭又牵扯到谁呢?那自然就是那位副总管大人,李广李公公咯。
早听闻这俩老太监不对付,斗的要死要活的。也得亏这老太监脑子转的快,竟然想到太监少了那玩意儿,也算残疾人的行列。这事儿怕是很多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吧。
苏默本还想着要再过段时间酝酿下,然后再一步步引导着众人往这个特殊的群体上走。不成想,这老太监却直接一步到位,竟然先提出来了,这可不是想吃海鲜来虾皮嘛。
太监,果然不愧为一个阴毒凶残到了极致的群体。为了排除异己,竟连自身的残缺都不讳言了,可谓对敌人狠,对自己也是够狠啊。
不过苏默表示这很好,非常好,好的呱呱叫,好的蹦蹦跳啊。他身子微微前倾,靠近杜甫耳边。正午后的太阳光下,两道影子重叠起来,越发显得浓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