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瞬间都愣住了,本来都以为是刘昭华挑唆,没想到竟是潘容华。潘容华的脸唰地白了,怒瞪向七皇子,“胡说,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随便冤枉人呢!”
被这么一瞪,七皇子居然“哇”的一下就哭了,抽抽搭搭的抹眼泪道:“我没冤枉你,就是你。你说了只要我假装是柔修仪推我落水,父皇就会讨厌她,以后就会回到母妃和伯信身边,你就是这么说的。”
潘容华的脸更白了,双手颤抖着,可怜汪汪地看着陈蒨,“陛下,臣妾没有,七皇子既然可以陷害柔修仪,当然也可以陷害臣妾了,陛下您可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潘容华,你一向不喜欢柔修仪。”汪贵嫔雪亮犀利的目光投向潘容华,“人前你从不给她好脸色看,人后更是骂她狐媚子,腌臜宫人出身,可见你有多嫉恨她。你想借七皇子之手来对付她也不是不可能,况且,我瞧你最近和七皇子走得挺近的嘛。”
经七皇子和汪贵嫔这么一说,情势急转直下,原本怀疑刘昭华的目光纷纷落到了潘容华身上,被众人盯着,潘容华手足无措了起来,“不,不是我。”
“皇兄。”陈顼带着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内侍手里托着一个棕红木盘,陈顼指了指木盘里的东西,淡淡道,“臣弟救起修仪娘娘时,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
木盘里是一张密密斜织的鱼网还有几弯雪亮尖锐的银钩子。我倒吸了一口气,我说什么东西缠得我这么紧,扎得我那么痛,原来是鱼网和银钩。
“就是这些鱼网缠在了修仪娘娘身上,这些钩子更是扎在腿上,离不得,动不得,活活要把人弄在水下憋死。要是臣弟来迟一步,修仪娘娘恐怕性命堪忧。”陈顼一边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在我身上淡淡扫过。
七皇子一见那些鱼网、银钩,惊恐地朝潘容华尖叫了起来,“你只说叫我跳水栽赃柔修仪,你没说水里还有鱼网和银钩,你——你想要害我!”
“好歹毒的心思。”一向纤纤弱弱的张修容也忍不住出声了,“在水里放了这样的东西,七皇子一旦跳下去,不死也得伤半条命,届时柔修仪便落下一个残害皇嗣的罪名,再无出头之日。你不但为你的儿子除掉了一个竞争对手,更是少了一个和你争宠的人,一石二鸟之计呢。”
便是一向和潘容华同仇敌忾的孔贵妃也忍不住出言讽刺了,“潘容华的算盘打得真是精。”
看来这潘容华人缘真不好,平日里口无遮拦的,最爱碎嘴嚼舌,尖酸刻薄。眼下竟无一人替她说话,出言冷对的人倒不少。
陈蒨看潘容华的目光深沉尖锐成一把刀,“刘昭华是伯信的母亲,她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不是她,便只有你了。潘容华,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呢。”
“不——”潘容华被陈蒨的目光吓得惊声尖叫,“陷害柔修仪的法子是我出的,可我没在水里放那些东西呀,我怎会残害皇嗣?陛下,你要相信我!”
听闻,陈蒨的目光更是厌恨冷屑,“到了这个地步还狡辩,连承认也不承认得干脆点。朕念在你是伯固和伯恭生母的份上,饶你这毒妇一命。即日起,降为才人,拖去永巷,朕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潘容华听此噩闻,如遭雷轰,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把这恶妇拖下去!”
几个内侍冲上来,将哭哭啼啼的潘容华强拉硬扯地给拖走了。
处置完潘容华,陈蒨扫了一眼从头到尾始终一言不发的皇后,淡淡中带着一丝疲意道:“皇后,刘昭华和伯信便交由你处置了,你做事一向公允。”
到底协理六宫的权力是皇后的,要全由陈蒨论处了,她这个皇后不就成花架子了吗,不过看皇后对此似乎不甚在意,倒是陈蒨有心帮衬她,到底是多年夫妻,即使没有感情,多少也有些情分在。
皇后淡静地看着刘昭华母子,用少有的威严的声音道:“七皇子虽被人利用,但毕竟是他心术不正才会被推波助澜至此,这一年便禁足于惠兰殿抄写佛经两百卷,好好思过。刘昭华身为人母,管教不力,致使七皇子一再犯错,就罚你三个月的月俸,外加抄写一百卷佛经。”
我相信潘容华最后说的话都是真的,像她那样的蠢人也只能想出陷害我推人入水的拙劣计谋,哪里有那样的脑子和胆量在水中放鱼网和钩子。估计是潘容华那点子劣计被人发现了,便暗中设了鱼网和钩子,只等着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到底是谁呢?
我真是太大意了,本来想将计就计给陈伯信那小子一番苦头吃,谁曾想倒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