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看到毛毛这个名字,我就想哭出来,一百五十八个电话。我真的不知道陆景重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真的不知道他急成了什么样子。
我把手指按在手机上,生生克制住了想要回拨回去的冲动。
我必须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等到结果出来了,再另做打算,就算现在我给陆景重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怎样对他说,说了也只是让他干着急,现在陆景重的势力真的够不上和陆正宇相匹敌,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让陆景重拼了命去赢得的这一切。消失殆尽。
真的是这样,陆正宇手上的视频,是一颗重磅地雷,真的,能够把陆景重苦心经营十几年的这一切,在仅仅几分钟的视频点击下,灰飞烟灭。
因为我怕听到陆景重的电话铃声心慌,就直接把手机关掉,坐在后车座,车座颠簸的我有点头晕,恶心的想吐,我不禁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想着这里面又有一个倔强的小生命,心尖就开始颤抖了。
路过一个药店,我叫了停车。
说我怀孕这件事情。我也不信陆正宇的,我要自己验证一下,我现在心情急切的已经等不到医院了。
司机就把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我冲进旁边的药店里买了一盒验孕棒,直接就问店员:“厕所在哪儿?”
店员看我的眼神里透着古怪,说:“药房后面左拐。第三个胡同里。”
结果,验证结果出来了,是两条红线。
是的,我真的怀孕了。
在车上,我疲累极了,明明眼皮已经睁不开了,但是大脑皮层特别亢奋,在这样的夏天,我却无端地感到冷,双臂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在一边。
这个晚上。在c市,我挂了急诊的号,跑了这个城市里大大小小的五个医院。
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感染了hiv病毒,只不过现在还在潜伏期,开了一些药,我都没有拿。
从第一人民医院出来,我终于支撑不住,慢慢地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膝,肩膀开始发抖。
陆正宇心狠,就算是所有的话都是假的。给我注射了hiv病毒这件事情,也不会是假的。
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
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
但是,我却没有哭一声,没有掉一滴眼泪,我只是觉得冷,在这个燥热的夏天里,好像落进了冰窟一样冷,冷的发抖。
这个时候,天蒙蒙亮。
我蹲在马路旁边,听着前面车辆行驶过带动的风声,忽然,一辆车猛的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刹车声刺耳,紧接着,车门打开,下一秒,一个尚且带着体温的衣服就搭在了我身上,我能够闻到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
抬头,就看见了陆景重一双好像黑夜星辰一样的双眼。
陆景重抓着我的手腕特别紧,攥的骨头有些疼,他眼底是深深的阴影,满眼全都是红血丝,额前的头发特别凌乱,咬着牙却一句话没有说。纵刚岛圾。
我笑了笑,伸出双臂来抱了抱他:“陆毛毛,我没事。”
陆景重把我从地上打横抱起,开了车门放在后车座上,却没有跟上来,反而甩了车门,大步走进了医院里,我急忙想要开车门下去挡住他,驾驶位上的高明开口说:“别想瞒着他了,什么事情都要说清楚。”
我看向前面的高明,后视镜里,我发觉他的脸色也很沉,他说:“你失踪了这三天,vi就三天没睡觉,到处去找你,你难道会觉得他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说,事情的真相就是我现在得了艾滋,也怀了孕,你会说什么?”
高明明显也是没有想到,蓦地扭过头来,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这次我没有说话,高明急忙就把车钥匙拔了,急忙下了车,跑向医院。
是了,这才是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之前,我也一直在犹豫,该如何跟陆景重说,这个孩子,是一定要流掉的,我身上的苦,绝对不能带给孩子。
现在,陆景重的主动,倒是免去了我的思虑。
或许是太累了,我身上裹着陆景重的外套大衣,周围全都是萦绕着他的气息,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我就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几天,好像变得异常嗜睡,而且睡着了以后,还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这一个梦里,我就梦见了一个古怪的肉球,肉球在视野里逐渐膨胀,炸开的时候,从里面抛出来一个婴儿。
刚出生的婴儿皮肤皱巴巴的,好像一个没长毛的猴子。
这是一个美梦,因为我梦到自己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梦境一般情况下不都是相反的么。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