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出钱赎罪。银子送上来后,四成充盈国库,余下四成交由各府作为赈灾后续处置,诸如抚恤、恩养诸事。各府需有专门负责,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好账,倘若还有昧良心的,本公到时定不饶他。”
徐国公哼哼两声,双目如电,扫过一圈,追加道:“本公赈灾之外,另管着提调山东兵备诸事,要在山东待个一年半载的。”
言尽于此,徐国公起身离去,交由知府侯厚琮处置。布政司邹参议也起身告辞。
……
陈迹从青州驿出来,几次拜访都没能进那个门,眼下真正是走投无路的局面了。“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周遭喧嚣充耳不闻,偶尔与人撞上,也是僵硬的道个歉,对方即便不爽想要揍人,见了他这幅模样也不敢了,往往骂一句神经病,掸掸肩头也并离去了。
稍远些地方,桂春气哼哼的盯着那些骂人的家伙,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又担心自家少爷一个不注意就消失在人海,当前这局面,陈家上下几个知情人都担心陈迹再出什么事。尤其是青州城那些被陈迹分了蛋糕的家伙,不定“趁人病要人命”,再对陈迹下黑手。如今的陈迹是半分防备都没有的。
说时迟,那时快,街道那头一辆马车缓缓过来,走的不快,见到的路人也都各自往边上让开了。陈迹却是直挺挺的走了过去,驾车的车夫一开始也没在意,总以为对方会避开,到了近前,见了状况不对,出声喊了几句依旧没什么动静。停下马车,车夫朝那依旧不避退的家伙吼吼几句,而后跳下马车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人肩膀上。陈迹抬头,茫然不解。
后方桂春追了上来,正要赔罪,听得一声嘶鸣,马蹄声响起。
陈迹瞳孔骤然一缩,一把推开身前那人,侧身欲躲,却发现桂春待在原地,再是一脚踢了过去。
恍惚间,掠过眼前的马车车帘撩了一角,对了个眼神。陈迹追着那阵风掠了上去,后方回过神的车夫急得跳脚,叫了几声小姐,追了几步直挺挺的栽倒,挣扎着爬起来,鼻孔流血,涂了满嘴,一瘸一拐的追着上去。
陈迹虽然一开始就追着马车,到底比不上一头健硕大马的百米加速,只在要紧时果断出手拽到了马尾巴,一个踉跄,给拖出了老远。
马车里的惊呼声已经变了。
磕磕碰碰间,陈迹头有些晕,牙齿也有耸动的迹象,至于全身骨头,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喂,车里的,能出来拉一下缰绳吗!”陈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身子从地上捡起来,半挂在架在马身上的木头上,手心火辣辣的痛楚叫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那一句权且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颠簸之下,一句话已经说的他满嘴吐血,狼狈不堪,又凄惨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