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折腾不起了。”
陈迹顿了顿,叹了一声:“既然你都看出来了,老太爷肯定也跟明镜一样,你又担心什么呢?”
“我……”
陈迹摆摆手,“算了。我也就说一点我自己的想法,趁着现在有时间,该出手就出手吧,那么多粮食积在手里,又是这么个天气,迟早是要出事的。真以为城里各家都能同仇敌忾,一直不降这个价?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谈家在内的这些二级市场,背后那座王府,齐家这些顶尖大户,总能变着法的减少损失的!说句难听的,谈家这种小门小户,向来都是背锅的……”
陈迹叫了一遍煮茶的申秋,催促他赶紧上茶,转过头来,又与谈宁溪说到,“要不谈家也真正慷慨一回?给我家老陈捐点粮?在这个节骨眼上,买官府一个面子?”
谈宁溪苦笑,“真这么做了,谈家以后还不得给那些商户排挤打压到落败。而且,那些叔伯兄弟,肯定不会同意的。”
陈迹叹息一声:“那我也没法子了。”
“……”
申秋端了茶上来,谈宁溪吃了一杯,也就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申秋似乎有些不忍,嘴皮子动了动,也没敢劝。
陈迹自顾自吃了一杯,笑道:“放心吧,谈家这次肯定要吃大亏,不过老爷子还在呢,不至于会伤筋动骨。”
申秋在柱子前蹲了下来,撑着下巴道:“哦。”
明显兴致不高。
陈迹笑笑,转而道:“孙家的船队这几天应该到了吧?”
申秋鼓着眼珠子算了算,点头道:“应该快到了。”
陈迹靠回椅子,摇了起来,“那就好。”
申秋欲言又止,心里阵阵肉疼。
……
七月二十,难得的一个晴天。青州东门外的官道上,一支绵延不知尽头的车队一早等着进城,拂晓时候,陈通判家的公子急匆匆赶来,与守城的官兵说了一阵,车队缓缓的入了城,引来一阵关注,却没人晓得都运的是什么。
致知书局所在的十方街,周边大多都已经成了书局的产业,为了这一次“入库”,陈迹又花了一笔银子,将先前因为钱不到位始终没买下来的产业都入了手,自然没少了申秋的一阵埋怨。
眼下虽说是拆东墙补西墙,但书局的产业其实已经不小了。
书局主厅,陈迹与商队主事各自落座,难隐脸上喜色,小心探问道:“这一次运了多少?”
“保守五万石吧。路上遇到风暴,损失了一部分。”那人说到这里笑了笑,“事先说好的,这一部分损失,也是需要陈公子出钱的。”
陈迹刮了刮额头,应道:“当然,做生意,契约精神是必须放在第一位的。”说着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小心道:“损失不严重吧?”
对面呦呦一叹,“超过一万石。不过零头就不跟陈公子算了,加之这一次合作愉快,我可以做主给陈公子打个折扣。”
陈迹苦笑,“大概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