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教化。高丽、琉球、南洋这些地方,皆是蛮荒之处,若兴教化,自然是大功德,可是“圣人”之举。又岂是当一介小官可比,而且就候明玉而言,他对如今大昭朝堂早已经失望,不然也不会一直不愿参加考试。
陈迹收了话题,对于当下的困局说到:“我在五月份已经让家里小厮往登州去了一趟,应该能有点收获,至少能筹措到一部分粮食。另外某些私下里的渠道,如果逼急了,我也可能会捅一捅,这事比较危险,所以我就不跟你说详细了。另外还有一手准备,明天我就带人去探探路,宋小公子在这段时间务必在灾民当中挑出一些民壮,要是能训练一下,当然最好不过,然后随时准备接应我。”
宋清明皱着眉,疑惑道:“你打算怎么做?”
侯明玉也看了过来。
陈迹坐近了些,压着声音道:“我打算从那几支流寇入手。”
宋清明站了起来,又给陈迹拉回座位。
咬牙道:“你找死啊。”
候明玉也不赞同这个提议。
陈迹安慰道:“我当然不会蠢到跟他们硬碰,只是打算从他们手里借点东西。”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们就晓得了。”
“你若不说,我二人绝无让你以身犯险的可能,这事立时就会被捅到陈通判耳边。”
陈迹苦着脸,“我怕了你们了。”顿了顿,脸色一肃,“在我昏迷那段时间,青州城里私下可是热闹的很,我们手上店铺被瓜分了不少,这个你们也该知道了!”
候明玉点头,那会他刚好也被禁足在家。
“这跟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
“一些东西拆解开,这里面关系就大了。”
“谈家为了报仇,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再又预感到灾情将来,某些人当然就想着发一笔难财。青州府上下,某些关系一时间自然就运作了起来,眼下到了要紧时候,我想不出几日,各地就会有流寇抢粮的塘报送上来。”
“官仓?”候明玉反问了一句。
“老陈在五月底就开始往各县官仓调粮,结果下面都以雨天不适合运粮为由拖下了,如今已经大晴了好几日,老陈却还在为压下青州粮价焦头烂额!”
陈迹缓了口气,笑到:“这里边能没有点猫腻。”
“官商勾结?”
“何止。”
“流寇?”
陈迹摇摇头,“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
宋清明道:“我同你一道。”
“我一个人去,郑家凹不能离开你们,没有镇场子的人,容易出事。”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陈迹拦了下来,“我带上冯千户的五百人,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你们不用担心。倒是我听老陈说,京里派了徐国公往山东督察赈灾诸事,必然会到郑家凹,届时也得你们两个出面应付……”
陈迹又说了一些,好嘛,每一次都给人一种在交代遗言的感觉。
宋清明忧心忡忡。
候明玉强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