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儿子,我不要脸,你你要的,我至于做这种没脸的事?”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
侯明玉摇头,“他仇人那么多,我又不只神仙,哪知道是谁!”
侯厚琮无语至极,一口老血差点抑不住狂喷而出,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说实话。”
侯明玉严肃了几分,学着老爹板起脸来,“我是外班学生,接触不到他们没内班,我是真的不知道。”
侯厚琮无奈道:“我与陈通判毕竟是同府为官,我不指望双方的儿子能有多深厚的友谊,但你也不要自持身份,学着那些眼高手低的家伙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侯明玉点点头,正色道:“我不会给你老人家丢脸就是了。”
侯厚琮气哼哼道:“好歹有个秀才身份,背个《大学》都支支吾吾,还敢说不给老子丢脸!逗鸟遛狗押妓,倒真是给老子长脸了!”
侯明玉梗着脖颈,竟然有几分据理力争的意味:“这不能怪我啊。你老人家出面说了这么多回亲事,最后竟然是一个愿意过门的都没有!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啊!”
侯厚琮起身,呵呵道:“你但凡知趣些,上进些,老子何至于腆着老脸到处张罗?”
“嗯,是挺不要脸,但凡老爹你当官也这么不要脸,如今至少也是一部尚书了。”
听不着是实诚话,还是讽刺话了。
侯厚琮吹胡子瞪眼,气呼呼坐了回去,“回头跟你娘说去,以后老子才懒得管你的破烂事。”
“……”
斗嘴间,一位宫装妇人跨门而入,红着眼睛朝侯明玉扑了过来:“我的儿……”
侯厚琮想要抬手去堵堵耳朵,却又被夫人的余光给吓了放回去,不忘揪着耳朵扯了扯,嘀咕了句什么。
“娘……”侯明玉倒是“该配合演出的时候就一心一意哭天抹泪”,侯厚琮偏开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叫什么事情嘛。
片刻后,传说中的“男女混合双打”并没有出现,倒是侯知府“唯唯诺诺”的听着夫人训话。侯明玉站在旁边,倒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帮着老爹说了几句好话,事情很快便也“平息”下来了。
临走前,侯夫人倒也问了儿子一些关于陈通判家儿子的事情,最后叹息一声,说了几句与侯厚琮大同小异的话。
侯明玉应下,搀着母亲出门,说得几句才真正长舒的口气,回身进屋,眼里冒着小星星,不知何时回到屋里的小婢红着脸躲着他的视线,双手环胸,护的那叫一个瓷实。
带上门,侯明玉抻着手,爪子捏了捏空气,笑眯眯往人身上招呼过去了,不乏一些“小甜甜”这样的话。
春宵未知,春色却满溢而出了。
——
三月十五,陈迹收到府学那边送来的书信,大意是让他回去念书,对于发生的事情只是隐晦的表了决心,实质上没什么可观的解决。
陈迹回绝了回去读书的“好意”,借着由头和自己老爹的名声向府学打了“休学报告”,大意是“他以后都在家里读书了”。这个报告最后被送到了侯知府桌上,经过一次小范围的会议研究,卖了陈修洁这个面子。这事最终有种“渐渐淡忘”的意味了。
陈迹收到正式恢复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底,这个结果算得上是对大家都好的结果了。之后陈迹开始着手搭建自己的“商业版图”。糖果铺糕点铺经过洗牌后,收获颇丰,加上城外田庄的清查梳理,陈迹得了五千余两银,加上宋清明三人送过来的五千两,就凑足了建设书局的启动资金了。因而整个三月下旬陈迹都在“细化市场”,顺便找了益都县衙、青州府衙申请“版权保护”,总之除了读书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紧罗密布的布置着。身边三个小家伙也跟着忙碌起来。
至于陈迹在府学的事,真正有种被人遗忘的意味了。就连陈迹这位当事人,到底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某些人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很多写好的“告状书”也都没了用武之地。
时间一晃,五月的第一场大雨已经蓬蓬下了七天,溜溜不见阳光的青州城都仿佛长了霉,阴气沉沉。靠近东城门的四方街上人影寥寥,偶尔跑过几道身影也都行色匆匆。某处刚开店不久的书坊早早关了门,主人家亦不知躲到哪里玩乐去了。接着书坊有一座三层的茶楼,近些日子生意惨淡,台上说书人都已经好阵子没有开口了,再这般光景下去,恐怕真要关门大吉了。造成如此光景,大部分的根由是青州城在四月里突然出现的叫做“报纸”的东西,茶楼的说书先生都差点被挖走写志怪小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