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感受着体内不断融合的三门功法和逐渐消瘦的体质,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金钢不坏玄功正在高速合成,而生命力也在飞速流逝着。
“这、这是怪异,这里怎么会有一只怪异,无声无息就让我中招的怪异,这是金丹境界的怪异!”
卯兔说着,忽然怪叫一声,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躯。
她的身体柔软了一些,又拉长了一些。
“这就是你的依仗?一只怪异?”她的目光怨毒地看着罗生,“真是好大的狗胆!”
你要杀我,还不准我反抗?
罗生撇了撇嘴,不再理会她。
这就是怪异?
这行为果然够奇怪的,一看到他就会不自主地来挖矿,挖矿就算了,还不让人休息。
不休息也就算了,每挖一下,就感觉身体被掏空,像是挖的不是矿,而是自己的生命力一样。
罗生感受着侵入体内的那股力量,若有所思。
他的这股力量正在使他的体表坚硬,身躯胀大。
而卯兔的变化则是身躯变得柔软,变得狭长。
这不正是僵尸怪和吊死怪一样的变化吗?
原来岩城所有的灾厄,都是源自于这个家伙!
其中血眼应该也参与了一些,许上村的变化某种程度上和此地一样。
应该是血眼将这种异化的状态扩大了,否则不会怪异到处跑,顶多矿场内所有的奴隶和动物都会不自主挖矿到死而已。
想到这里,罗生猛然惊醒。
所有奴隶?
奴隶人呢?
罗生四处观望,四周寂静一片,除了挖矿声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奴隶!
奴隶不见了!
罗生猛地想起自己一直遗忘了什么东西。
岩城城主一直让奴隶去对付怪异,可是怪异会传染,那么被传染的那些人呢?
在许上村的时候,他见到那么多半成品的家伙,就已经隐隐有所怀疑了,但是忙着获取魂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消息,此时才猛地响起!
那些消失的怪异去了哪里?
罗生猛地甩甩头,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再不想办法,自己也坚持不到一个钟头。
他体内的生命力正在不断被消耗,罗生可以感觉到,这种消耗,是永恒的。
卯兔也是一脸面如死灰,努力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出,神色怨毒地不断咒骂着罗生。
闲着也是闲着,罗生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回敬卯兔。
眼神瞟了一圈,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的身体被固定住,视线有死角,那么秘密就在他的身后了。
血眼曾经对怪异矿工做过手脚,既然他能摆脱怪异矿工,肯定留下了什么手段,只要耐心寻找,一定能有收获。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尸水味,罗生下意识看向司徒烈看,他年轻俊朗的外表宛如碎裂的瓷器一般龟裂着,丝丝的黄色液体正从他的体内蔓延开,形成了一层黄色的护甲,抵挡着莫名的攻击。
怪异矿工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接着,他转过身,看向司徒烈。
怪异矿工的面苍白而麻木,脸皮褶皱遍布,看起来苍老而疲惫。
他毫无表情的目光盯着司徒烈,司徒烈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的本源太过分散,抓不住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司徒烈一字一顿,和怪异矿工打着商量。
和罗生与卯兔不同,他身体站在原地,像是雕塑一样,并没有挖矿。
血脉觉醒者居然还有这种能力?
本源分散?
罗生瞬间就想到岩城地界几乎肆掠的怪异群体。
有的人被咬伤了,能够变成新的怪异,有的人却不行,这其中除了资质以外,是不是还有所谓的“本源”呢?
怪不得城主一直派奴隶去送死,恐怕也是为了分散这只怪异的本源吧!
那么城主和血眼的关系就值得玩味了。
罗生又想到清源。
清源半吊子的水平,竟然能够在城主眼皮子底下活的风生水起,是不是这家伙,也和血眼有关系呢?
矿场上,又有变化。
怪异矿工和司徒烈对视良久,猛地将手中的镐子抛飞,双手对着司徒烈,做了个挖矿的动作。
轰!
一股巨大而无声的轰鸣猛地在空气中炸开,像是超声波浪潮一般,虽然听不见,却让人听之欲呕。
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罗生承受不住压力,顿时呕吐了起来。
这一吐,就感觉五脏六肺全部被人拽着扯出嗓子一般,十分难受。
罗生体表逐渐浮现一层金色,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着。
身边的卯兔脸色略微苍白了一些,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勉强抵抗着超声波。
一旁的司徒烈脸色也很难看,体表尸水护甲裂痕更多更细。
他脸色紧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