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口有点深,我再给你处理一下,回去要谨防细菌感染,要是留疤破相了,我不介意你再给我送钱来。”
他依然是很严肃认真的姿态,她乖巧地连连点头,谁希望自己破相啊是吧,医生的话,自然要小心谨慎听着,奉为金科玉律的。
她明显装乖讨好的姿态让他终于消气,他手上不停地给她处理伤口,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嘴上问她,“小简染,你真的是因为柳澄西那家伙悔婚的吗?”
“连你也不信我?”
她眉眼清冷地直视他肃穆的脸庞,语气失望。
“我相信你。”顿了顿,他又说:“我只是不解罢了。”
闻言,简染低垂下眉眼,看来陈隽珂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想来这种事,霍爵深也是不愿让自己好兄弟知道的,她如蝶翼的浓密眼睫轻轻煽动,淡淡道:“陈隽珂,对于感情,你有没有很无奈的时候?”
她突然的一句反问,让他有些反应不及,不过他的神情陡然就落寞下去,轻飘飘地回:“大概就是……没有爱情吧。”
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一直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样的感情,确实让他挺无奈的。
简染抬起头,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看陈隽珂,她和霍爵深之间,也只能是这样的关系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男人接收到她的目光,顿时明了,他皱起眉头,深深替自己的兄弟感到不值,“简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个人爱你如命,你会爱他吗?”
“什么样的方式的爱?楚云逸那种?还是霍爵深那种?”
一个爱得不够忠诚,一个爱得不够纯粹,就凭这样,也能算作是爱情吗?她略带嘲弄的话语回应,让他叹口气,再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房间。
简染知道,陈隽珂也许再也不想跟她说话了,刚才那句“简染”,已经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牵起嘴角勉强一笑,她站起身,出门,在缴费处缴纳了费用,径直出医院。
明明来时还是晴朗的天空,此时已经开始阴云密布,此前没下的雨水大概在今天终于要下了。
她抬脚慢悠悠地往公交站走,没有紧急的事,她已经习惯了坐公交,既可以直达,又可以省钱。但也或许是,熟悉了某条路线,就会想要一直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有种莫名的执拗。
站在公交路牌下没几分钟,天空完全黑下来,本来就是下午暗沉的日光,如今阴云密布,让整个俪城都变得阴沉沉的,她听见耳边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声,抬起头看黑压压的天空,都说雷声大雨点小,大概也下不了多大吧。
简染在心里这样猜想,老天爷就像一个调皮的老爷爷,跟她玩儿竞猜,随着一道明亮的闪电劈下来,倏忽间,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其靁虺虺,风雨交加。
她苦等的公交车还没来,平日里只要等几分钟就到了,今天等了很久都不见踪影。
她握着手机坐在站牌下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玩儿手机,时而抬头看眼前经过的是几路,时而拧眉纠结要不要打车回去算了。
耳边是滂沱的雷雨声,脸上呼呼吹过的冷风有些急速,一道闪电陡然从从眼前划过,吓得简染手一抖,手机差点从手上掉下去。
她还惊魂未定,手机就被一只大掌抢过去,这样熟悉的动作让她以为是霍爵深,抬头的同时,就听见陈隽珂的声音严厉焦灼地传来,“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下雨天不玩手机你不知道?”
他冷着脸把她的手机关掉,表情是她从未看到的冷厉,和他柔和俊美的脸蛋都些违和。
简染呆呆地盯着陈隽珂的言行,心里划过一抹暖流,“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言语间透露出的惊喜和委屈让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她如今拥有的东西太少,如果连朋友也一个一个地失去的话,她会很难过。
其实陈隽珂真的没有生气了,毕竟感情的事,是旁人左右不来的,他看见了新闻,自己兄弟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他也一清二楚的,确实不能怪简染。
可偏偏霍爵深那样心口不一的行为,就让他很难受了,他巴不得现在就摇着她的肩膀大声告诉她,就是霍爵深让他来送她回家的。
“上车吧。”
可陈隽珂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把手机还给简染后,拉着她的手,撑开伞,带着她往跑车走。
她静默无言地站在他身侧,一米七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处,他和霍爵深差不多,都那么高大。
雨势很大,陈隽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