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数百年不灭,灭之不祥。可善待之即善待之。”
“臣知也。”群臣再度应诺,表示牢记。
“新郢狭窄之地,皆是童子,自给或可,复国难也。”熊荆再道。“楚国已无金银。我虽命巫觋横于螳螂湾之内陆采金,能得几何尚不可知。
因此新郢时局稍安,当造炮舰前往红海与地中之海。唯有香料可得金银,唯金银可于印度换得粮秣、布匹、海舟,可不负此前诺言,归还国债所欠之金银……”
随舟楫带到蓬莱的,计划是每人准备两年的粮秣,但第一次避迁时因为造府王廷的器物占用了吨位,第一批人员只输运了一年粮秣。前面不够后面补,结果便是不管迁徙什么时候结束,最后一批迁徙人员都只有一年粮秣,吃完就没有了。
不管耕地足够与否,贸易都极为重要。仅靠几十万、一百多万人农耕,不可能发展抗衡整个天下,必须依靠贸易才能补足人少的缺陷。
“臣知也。”正朝中再度响起群臣的答应声,有人在暗中啜泣。
熊荆仿佛没有听到,按照原有的思路说道:“东洲虽隔万里,然东洲富饶广袤,舟楫通也,此州仅旧殷人居之。两纬三十六度之南北,可为我楚国之地;两纬三十六度之内,以为旧殷人之地。秦人得天下乃因关中,东洲之北乃世界之关中。”
“臣知也。”东洲是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群臣的思绪瞬间被拉到几万里之外。
“散朝吧。”群臣以为熊荆还要嘱咐什么时,他却说散朝。
“臣等恭送大敖。”熊荆转身从闱门离开,群臣习惯性的呼喊,抬头再看王席,已是空空荡荡没有了熊荆的人影。
进路门的时候,熊荆有些凝噎,登阶坐在明堂里,才渐渐稳定了心神。淖狡先于其他人一步追了过来,他第一句话便是:“秦王命齐人献东洲谷种,秦国无粮也。”
“东洲谷种不过百万石,百万石能种几亩?”熊荆问道。“最多几十万亩。几十万亩东洲之谷,非有数年不能建功。”
“然秦国各地皆饿殍也,田亩荒芜过半,上计方毕便有齐人献东洲之谷,此无粮也。”实际上楚人根本不懂收集情报,此前知彼司靠着三晋的侯谍支撑着。如今攻守之势大异,关键楚国已经没有金银,知己司的侯谍变得越来越不可信,情报也越来越少。淖狡说着秦国国内的情况,但是这些情况只是大概的粗略的描述,并没有太过细节。
“淖卿以为如何?”熊荆问他。
“臣以为可不攻秦也。”淖狡道。“启封之军可不攻秦,羌地之军攻之。”
“不攻秦?”楼船可抵御秦军战舟之后,进攻沙海大营就纳入作战司计划中。
“然。尚若去年我军不攻秦,何至于此?”淖狡说起来旧事,去年楚军打算攻入关中灭秦,可没想到秦人造出了战舟。如果当时不进攻秦国,任由秦人饿死,情况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