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出来急忙喊道:“住手,住手呀……”
看见朱衣巷,李二叔满脸悲痛,说道:“公子呀,公子你到底还是被这狗官给抓了回来,这真是老天无眼呀!老天无眼!”
朱衣巷忙上前说:“李二叔,这是一场误会!”然后又对知县说道:“可不能打,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别说三十大板,就是三板子他一把老骨头也受不住呀,而且我不是说要客客气气的请回来,怎么还戴上枷锁脚镣了呢?”
“这……”潘知县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锁人的确是他们不对!
李二叔却义正言辞说道:“公子,你不必求这狗官,老汉我今日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死了,也要到阎王爷那告他一状!”
知县刚还有些理亏不打算追究了,听到这话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李二叔对朱衣巷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此等刁民若是不好好教训一顿,往后还要翻了天了!”
“哼!老汉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就变成了刁民,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又是什么?”李二叔说的正义凛然。
潘知县气一身肥肉发颤,丢下乌沙走到堂下,就站在李二叔对面,说道:“好,好,本官今日要与你理论理论,我倒不知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受你这般谩骂,你若是能说出个道理来,今日便罢,若是说不出来,辱骂朝廷命官的罪名你是吃定了!正好千户大人今日也在本县,就让千户大人来评判评判!”
陆衍正好走进二堂!
师爷忙捧上潘知县的乌纱好言劝慰道:“知县大人,何必呢,这乌纱来得不容易,您还是戴上吧!”
潘知县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不!我治理丰乐县已有三载,虽不敢说有大功,但对待百姓自诩没有什么大过,现如今被治下百姓如此谩骂,我还有什么脸面带这顶乌纱!”
“哼!你干的好事你自己知道,这位公子我昨日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一天,落到你们手里,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昨天朱衣巷的确是好好的,此时披着陆衍的大氅还觉得浑身阵阵发寒,脸色绯红唇色发白,不住的抽鼻涕,一看便病得不轻,不过自己这病跟潘知县一点关系都没有,朱衣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李二叔接着说道:“这位公子的叔父毒死了兄嫂,霸占家产的事情你非但不管,还收了贿赂四处抓捕这可怜的公子,如此助纣为虐贪赃枉法,骂你一声狗官不亏吧!”
“什么?”潘知县被这项罪名弄的一头雾水,眼睛看向朱衣巷。
朱衣巷满脸羞愧的遮住脸,不敢正视潘知县。
“这还不算,你明知道他叔父要将他卖给别人做娈童,你这狗官是猪油蒙了心了,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他看到了走进来的陆衍,这里面就属这人穿的最花里胡哨,便说道:“想必就是卖给这个有钱的公子吧!看你穿的花里胡哨人模狗样的,却是一肚子的龌龊,水路不走走旱路,我看你倒是长了一副小相公的模样……”
陆千户这是躺着也中枪,刚进二堂啥也没说就被这李二叔一通臭骂,脸色刷的就黑了下来,从他出生到现在,还没受到此等侮辱!
朱衣巷忙打住李二叔的话,再让他说下去,他们俩的小命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二叔,别说了,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让他说,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逼良为娼要买你做娈童了!”陆衍怒道。
“别!”朱衣巷尴尬的笑了笑,忙转移话题“千户大人,让他这么说下去,耽误办案呐,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那十万两的军饷吗?”
看到朱衣巷的态度,李二叔更是不忿,说道:“这位公子,我本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却对这些人如此卑躬屈膝,难道你的杀父大仇就忘了吗?你何必怕他们,难道世间真的就没有公道了吗?”
朱衣巷真的没想到这李二叔竟是如此正义满满的一个人,他是第一次知道正直人的可怕之处,简直是要命!
只能跟他解释道:“二叔,这事真的是一场误会,这位知县老爷是一名为民做主的好知县,这位公子也是朝廷命官,我那天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