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八和王七对于朱衣巷,陆衍和绿牡丹三人的关系,想象了一场渣男勾三搭四薄情寡义的大戏,不过当事的两人,却都各怀心事对此事一无所知。
朱衣巷黯然神伤了两个时辰,也没想明白绿牡丹为何对自己如此的恨之入骨,绞尽脑汁后,他终于悟出了点道理——女人心海底针!不能猜,不如直接去找她问个明白!
这次躲的远点,别让他咬到就行!于是他便返回了大牢。
可他再次见到的绿牡丹,别说咬人了,就算是想抬头看他一眼都难!
朱衣巷也终于意识到,血阎罗的恶名,绝不是被人吹捧出来的,而是用血淋林的尸骨人命堆积起来的!与陆衍的手段比起来,胡十八对绿牡丹施行的刑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菩萨手段了,起码她还有力气咬自己一口。
而此时,在血阎罗的手里,绿牡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猪羊一般,任由他将诏狱里的酷刑玩出艺术感来!
她瘫在牢房的地板上,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都生生被折断,甚至压成了粉末,浑身肌肉因为巨大的疼痛而痉挛,为防止她咬舌自尽,她的嘴巴被麻布塞住,只能从鼻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朱衣巷愣在牢房门口,只觉得头皮发紧,浑身上下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毛骨悚然。他是风花雪月中的浪荡公子,醉死在勾栏瓦舍里吟诵着痴男怨女,偶尔抬起头来眺望一眼国计民生百姓疾苦,他无法想象这种将人性的恶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禽兽行为!
陆衍就安静的坐在绿牡丹面前,黑暗的大牢里跳动的火苗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飞鱼服上金丝银线绣着张牙舞爪的怪兽,似乎要活起来吃人了。
陆衍语气平淡,仿佛是说着什么平常的故事,却让人禁不住让人汗毛倒竖后脊发凉:“想必牡丹姑娘对剥皮应该是不陌生吧,在太祖皇帝时期,贪官污吏被查出后便会被施以剥皮楦草的酷刑,诏狱把这剥皮的方法稍加改进,将活人埋在土里,只露出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口子,向里面灌水银,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肉跟皮肤拉扯开,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很多时候,爬出来的那人不会当场就死,救治及时的话,还能活上个一两天,不过你放心,在对你剥皮的时候我会很注意分寸,不会让你死的……”
他说话间,一名校尉端着一碗水银走了过来,陆衍示意校尉将那碗水银放到了绿牡丹眼前,绿牡丹见到这碗水银,瞳孔忽然放大,满是惊恐。
陆衍在绿牡丹面前缓缓蹲下身子问道:“你想好了吗?是现在开口还是受这剥皮的酷刑?”
绿牡丹惊恐的点着头,陆衍拿走了塞住她嘴巴的麻布。
绿牡丹的声音很虚弱,虚弱的几乎就要听不见了,但朱衣巷从她的口型中读出来,她想说的是“你杀了我吧!”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自然会满足你这个愿望!”陆衍的语气波澜不惊,或者说六年的等待已经让他有了足够的耐性!
多少铁骨铮铮的大汉在诏狱的酷刑下,到最后也只是但求一死,更何况绿牡丹这样一名女子,原本她以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死亡,如今她才切实体会到陆衍口中所说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绿牡丹缓了一会,开始讲述六年前的那场阴谋。
“酒色财气”指的是一伙江洋大盗,但凡是坏人,坏出了名气,气数也就到头了!
“酒色财气”就是如此,他们杀人越货,官府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们便自觉的十分了不起,行事更是无所畏惧。
事情要从六年前的某天夜晚说起,那天他们杀了一个过路的富商,四个人正在土地庙里
分赃,吴大用在银钱这事上一向不肯吃亏,拨弄着萧通的算盘珠子楞是说少分了他二两三钱!
萧通一把夺回自己的算盘,说道:“二两银子你也斤斤计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前两天跑到我的酒楼里白吃白喝咱们也算算吧!”
“一码归一码,我吃了你的又没说不给你钱,不是让你的掌柜记账了吗?”
……
两人正为了二两银子争执,便听到土地庙外传来一阵狂笑,四人警惕的朝外看去,看到一个佝偻着腰,满头白发的干瘦老头子走了进来!
四人的手都搭在了各自的兵器上,强盗坐地分赃的时候被人撞见,在不就“见面分一半”,在不就让他永远闭上嘴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