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两百多个先锋足轻已经基本都登上了城墙,下一批登城的就是50名弓箭手了。
织田家的足轻一开始攻击防线,弓箭手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来。楼梯上的织田家足轻压力一轻,立刻快步加入战斗。走在最前面的几个织田军足轻发现,今川家的防线似乎修得很不好,横七八竖歪歪扭扭,而且没有完全封死,总归可以找到一个狭窄的缺口,绕过去。不过一般这种缺口一个在最左边,下一个就会出现在最右边。织田军弯弯绕绕地通过着障碍物,大量足轻被堵塞在路上。
而走在最前面的几个足轻,都会被今川家的弓箭手击中,后排的足轻因此都不愿意冲到最前面送死,互相推搡着想挤到同伴身后,整个队伍臃肿地在大路上蠕动着,终于磨蹭到了壕沟前面。隔着壕沟,是吉岗胜政的队伍。他们利用栅栏和壕沟作掩护,不断地用手中的竹枪去刺对面的织田军。织田军由于队伍歪歪扭扭,展不开队形,经常前几个人要面对对面十几个人的攻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天守阁上的今川家弓箭手则不断攻击着大路上的织田军,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伤员被挤在队伍中无法后撤,一旦插入身体的箭杆被同伴挤到,就会疼痛地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与此同时,南城和北城的织田军,也开始恢复了攻势。等在楼梯边上,拿着火把的今川家足轻耐心地观察着他们的进展。
“你们是傻子吗!”发现队伍居然乐意去在对方的木栅栏和篱笆里绕来绕去,也不愿意破坏这简易的工事,浅井政澄气得直跺脚,“把那些栅栏拆了!不要绕了!一帮人挤在那里怎么打仗啊!”
恍然大悟的织田家足轻开始反身拆除夹杂在队伍里的栅栏,把拆出来的东西随手往边上扔去。雨秋平叹了口气,自己的小把戏果然很快就被看穿了。
拆除了路障的织田军调整了一下阵型,再次开始和今川家对刺,这次已经不落下风了。而后续赶来的部队则被浅井政澄安排从两侧的房子小路中迂回天守阁。
而此时,南城和北城的织田家部队也登上了城头,最前面的几个人一个不留神就被坑坑洼洼的前面给崴到了脚,后续部队费力地开始清除障碍物。然后,他们发现了,城墙上似乎有不少黏糊糊的液体。
然而,还没等看到友军登城的织田军发出欢呼,两侧就突然响起了火焰燃烧的炽烈声,只看到两条火墙腾空而起,一下子把两边城墙上已经上城的几个人烧的痛苦不堪,后续部队匆忙在云梯上快速后撤躲避火焰,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倒霉蛋快速向云梯冲来,有几个人不幸的摔下城墙。粘上油的双脚和小腿止不住地燃烧。撤下城墙后拼命甩下鞋子和裤子,就地打滚,但是两条腿已经都烧伤得异常严重了。
这两道火墙一下子阻碍了织田家的进攻,城外的织田信长也是大吃一惊。“烧自己的城墙么!”他匪夷所思地笑了下,“这叫雨秋平的小子,很对我的胃口啊!”
就在这时,织田家的弓箭手也快速登上了城头,在城墙上站成一排,开始射击防线里的今川军。已经被动得被射了好久的织田军的士气为之一振,几个勇敢的足轻直接跳下壕沟,开始努力拆除栅栏。
就在这时,驿站三楼的亲兵卫忽然带着标枪手们冲上屋顶,瞄准城头的弓箭手后,迅速大力掷出手中的竹枪。竹枪飞速向城头刺去,除了两个扔的太高,直接从他们头顶飞出去,一个扔的太低,砸在了城墙上之外。其他七个竹枪,都命中了仅仅二十米外的织田家弓箭手。在织田家弓箭手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又快速投出了两轮竹枪,最先上城的织田家弓箭手一下子就伤亡惨重,猫着腰躲到了墙垛后面,不敢继续射击。其实他们不知道,亲兵卫总共就只有五十多根标枪,已经用去大半了。
而此时,埋伏在小巷子和房子里的今川家足轻利用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开始伏击织田家的迂回部队。巷战对防守一方的优势开始显现出来。
得知攻势不顺,各个方面都被今川家阻挡的织田信长愤怒一甩折扇,不顾周围马廻众的阻拦,带着第二批弓箭手和100足轻亲自攀爬云梯登上城墙。两个马廻众士兵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板和藤牌小心翼翼地掩护着他们的主公。
织田信长大致扫视了一眼战场,南城和北城的城墙上都燃烧着熊熊烈火,而今川家则利用巷战阻挡着织田家的前进。天守阁上的弓箭手居高临下,一刻不停地射击着。第一批入城的200织田军伤亡接近两成,此刻已经节节败退了,向着城墙退来。想把这些无力再战的部队撤出城去,就必须要占用云梯,后续的进攻部队也无法继续登城了。
“好小子,有些手段。”织田信长看了一眼对面的天守阁和插着红叶的足轻们,“喜欢纵火么。你倒是提醒我了!”织田信长冷笑了一声,“传令,让浅井政澄带着他的那些人先撤出城去,不要再盲目进攻了。”
“下一次进攻,”织田信长冷冷地看了一眼天守阁三层,那个插着红叶的少年,“要你全军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