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有谁独自指挥过部队野战的么?”
众人都摇了摇头。
“所以嘛,反正用不上,还不如堵死算了。”雨秋平说道,“可以避免隐患啊。再说,我们只要不让城外的织田家知道我们把城门堵死了,他们不是还是要老老实实小心翼翼的么?”
最后,连天野景德都被雨秋平说服了。堵塞城门的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
“堵住城门,也就意味着,大家没有撤退之路咯。你们都同意了么?”雨秋平环视了一周。
“雨秋大人千辛万苦赶来,陪我们同生共死,在下怎么会舍不得这条贱命!”吉岗胜政拍着自己的胸脯,扯着大嗓门喊道。“话粗理不粗。”小川佑冬喝了口酒,“我们都陪雨秋大人一起同生共死。”
“还有,我们要在城内构造一些防御工事了。”雨秋平皱了皱眉头,“如果还有战斗发生,我们肯定在城内会爆发巷战。可是现在南城地区很多房子都被拆掉了,我们必须重新建筑工事。”
“这个我待会画个图设计一下吧,还是让大家休息一会儿,然后轮流去收集石料和木料。”正当雨秋平犹豫着如何设计防御工事时,一个城墙上瞭望的足轻却匆匆赶来。
“大人!不好了!”足轻一冲进天守阁就气喘吁吁地高喊道,一手扶着门,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西北的方向,“马印!织田信长的马印来了!”
等到雨秋平一行人匆匆赶到城墙西北角时,那面高高的马印已经快要行进到织田家的大营里。簇拥着那面马印的,是近千背后插着木瓜纹靠旗的足轻们。在这些足轻之后,还跟着一眼没能望到尽头的辅兵们,数十架云梯和十几座望台被在官道上缓缓地运输着前进,还携带着大量盔甲,和装满粮食的手推车。
“织田信长的直属部队么?”雨秋平看了看那一片红色木瓜旗帜的海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要来真格的了。”
申时八刻,浩浩荡荡的织田家还在缓慢进入之前修好的营帐,雨秋平越看越是惊人,这一波援军的数量可能都要超过3000。和援军相比,原来待在城下的那一千人显得那么的渺小。
此时,织田家大营内。虽然军队还没有完全进入营帐,织田信长本人已经骑马先行一步。一般军营内是不准跑马的,当然,类似这样的规则,织田信长从光着上身乱跑那会儿就再也没遵守过。此刻他正骑着一匹乌黑色的马匹,在营帐中自顾自地飞驰着,直奔主帐而去,周围的士兵们都惊慌失措地避开他奔驰的路线。身后的家臣们则只能下马后,快步跑着,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几个年龄大的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织田信长骑马冲入主帐时,向主帐报告织田信长抵达的传令兵也才刚刚抵达。匆忙走出帐外的织田家家老大将们刚一出门准备去迎接,就看到自己的主公在主帐门前一勒缰绳,马匹人立而起,然后前蹄重重地拍在地上。众人连忙跪下行礼。
“啪!”织田信长面色不善,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一把将手中的折扇摔在地上。
“陆陆续续来了一千多人,连一个只有两百多奴隶的小小的知立都打不下来?还连吃败仗!”织田信长破口大骂,“你们有什么脸,战前嚷嚷着要打下冈崎!”
“主公息怒!在下等罪该万死!”织田家众将不敢起身,纷纷伏地请罪,连连往地上磕头。织田信长却是意犹未尽,继续骂道:“你们这帮人啊!余击溃松平家1500人,自己死伤不到100人。你们倒好!你们倒好!”织田信长怒极反笑,反手拿起刀鞘,就在泷川一益的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又踹了河尻秀隆和塙直政一人一脚,“先是情报失误!人家明明修好了城墙,非要说不用带攻城器械!然后不等攻城器械强行攻城!之后带着攻城器械还被别人杀了个七零八落!”
“啊!你们很有本事啊!”织田信长哈哈大笑,“打了半天死伤就快两百人了,还是没打下知立!你们还不如就站在城下看着,反正结果一样,还不用死人!”
众人被织田信长骂的抬不起头,只是磕头如捣蒜,织田信长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算了!都起来吧!”
织田信长总算消了气,众人如释重负地起身。
“内藏助?”织田信长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佐佐成政的影子。
“佐佐大人似乎情绪很不稳定…”河尻秀隆犹豫着该如何措辞,“正在…后帐休息呢。要叫他过来么?”
“算了,”织田信长摇了摇头,“待会和他说,下一任佐佐家家主就是他了,让他快点振作起来。”
“政次的遗体呢?在哪里?”织田信长又问道。
“失陷在城里了。”森可成面色阴沉地说道,“属下无能。”
“这样么。”织田信长看了眼知立城,城墙上一片红叶林格外引人注目,“那些今川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插着靠旗,都带着红叶。”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回答织田信长的疑问。
“想必他们也看到余的大军了吧。”织田信长不屑地哼了一声,“派人去劝降吧,识时务的也该投降了。”
“主公,他们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还有佐佐大人,现在可以一鼓而下,怎么能放过他们!”蜂屋赖隆有些激动地说道。
“时间不够了。”泷川一益劝阻道,“士兵们连续赶路,需要休息。现在天色已晚,估计入夜前拿不下来,到时候还要退回来,明天才能落城。”
“如果是劝降的话,明天清晨我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川家的援军估计快到了。”泷川一益继续解释道。
“而且那人,能在你们手上守城两天,确实是个人才。”织田信长微微一笑。
“主公,我可以留下监视知立城,保护后路。”森可成忽然说道,“请主公不要在小城上耽误时间了,快速进攻安祥城吧。”
“森大人,这太危险了吧。”塙直政插嘴道,“鸣海和沓挂还有不少今川军,留守桶狭间的柴田大人和佐久间大人本来兵力就不占优势。如果再在这里埋下隐患,后患无穷啊。”
森可成没有继续搭话,而是开始思考起来。
“不管了,先派人去劝降。”织田信长捡起地上的折扇,点了点马廻众中的前田利家,“犬千代,你去一趟。到了那里,看看清楚,如果是濑名氏俊的话,就不用劝降了,如果是其他人,先问清楚他的官职,然后就说织田家愿意让他统领旧部,给他1000石的封地,同时官职不变。”
“如果他不投降。”织田信长眉目间闪过一抹阴狠,“就想办法直接挟持他,逼迫他开门。如果不行,就把他引到城墙上来,我们用铁炮队狙击他。完成之后,你立刻自行逃生,我们大军就会攻城。”
“认真点。”织田信长看到前田利家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样子,就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