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能有幸进入知立城,那么请努力守住它。多坚持一会儿,都是对我们今川家的巨大帮助。”临行前,濑名氏俊向雨秋平嘱咐道。
“大人,据我所知,知立城驻守的两百多人,都是没有自由的奴隶,”雨秋平看向濑名氏俊,“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允许,如果我们成功守住了知立城三天,就赦免他们的罪行,让他们成为自由的人。”
“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濑名氏俊点了点头,“事急从权,我答应你了。”
“你们三人去拿一套盔甲吧,搞不好会遇到危险。”濑名氏俊给雨秋平三人,每人发了一套具足。这在日本已经是非常宝贵的铠甲了。大大小小的铁钉固定着甲片,提供了可观的防御力。在大多数足轻只用得起竹麻甲,棉甲或者皮甲这些落后的装备,或者铁尖长枪这些攻击力并不太高的武器时,这套具足还是保证了雨秋平他们至少不会因为流矢毙命。
辰时四刻,一行十人在冈崎城西门集合完毕,就准备出发了。雨秋平最后检查了一遍包裹,里面的家信和红叶都好好地保存着。出发前,雨秋平递给了天野景德十几个写着不同文字的小纸卷。
“这是什么。”天野景德问道。
“这是我们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包括知立城有没有丢失,路上有没有母衣众阻拦之类的,”雨秋平解释道,“到时候很有可能情况危急,来不及现场写,我就打算先坐好准备,以保证万无一失。”
天野景德凝视了雨秋平一会,点了点头,浏览了一遍后,把那十几张纸条揣进怀里。
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到达了安祥城下。
“现在,把靠旗插上吧,一切按计划行事。”雨秋平坏笑了一下。于是,雨秋平,查理,亲兵卫,还有天野景德四人,在背上插上了织田家的靠旗。另外六个人则继续插着二引两的今川家靠旗。天野景德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另外几个不用换靠旗的骑兵却嘟囔着什么这是武家的耻辱之类的。
“接下来开始,你们就追着我们跑,我们装作是被追击的织田家的人,”雨秋平安排道,“如果突然遇上织田军的人你们就假意阻拦一下,然后放我们离开,我们趁机冲过去。”
“可是雨秋大人,你们的身份经不起核查,连腰牌都没有。一旦被停下审问肯定就办法了。”一个跟随而来的足轻头不放心地说到。
“无妨,到时候场面一定很混乱,我们又骑着马,只要他们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就能冲过去,然后一路绝尘而去。”雨秋平努力地用自信的笑容掩饰内心的紧张,“反正中了伏击一样很危险,还不如这样呢。”
一行人接下来就开始在安祥到知立,12里的路程上开始飞驰。雨秋平等人的最快马速可以达到将近70里一小时,但这样的速度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不过,短短12里的路程,可能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跑完了。
马匹每往前跃动一次,雨秋平的心情也越发微妙。既是离知立城近了一步,也是离危险近了一步。路程已经过去一半,还没有织田家出来拦截。身后六个同伴仍然保持着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对着雨秋平四人紧追不舍。
“这是什么情况?”埋伏在官道边上一座小丘陵上的织田家骑兵不由得面面相觑,为首的河尻秀隆诧异地看着在官道上逃亡的四个插着木瓜靠旗的骑兵。“那几个人我也看不清楚,但反正不熟悉。是赤母衣众的人么?但是也没有穿赤甲啊?怎么不和我们打一声招呼就去前面侦查,还被发现了?”
“大人,那现在我们是…”站在一旁的蜂屋赖隆看向了河尻秀隆。
“不管了。我们奉命阻拦截杀今川家侦察兵,不管如何都不能放后面那六个今川军过去,”河尻秀隆抽刀在手,“跟着我上,把追兵干掉。”
而官道另一侧的小丘陵上,塙直政同样一头雾水。“那几个人是谁?黑母衣众的人么?主公今天没有命令人向南侦查啊?还被今川家给追着打?”
“大人,别管那么多了,”前田利家兴奋地一扬长枪,“友军就帮,敌军就打,哪有那么麻烦!”
说罢,前田利家一夹马腹,没等到命令就当先冲了出去。另外几个冲动的年轻人,佐胁良之,浅井政澄几个也一股脑地冲了下去。本来还想琢磨一下的塙直政只能催动另外二十几个人一起跟上。
奔驰在官道上的雨秋平等人突然发现,两边丘陵上猝不及防的各冲出了二十几个骑兵,雨秋平惊慌之下险些掉下马来。然而,这两队骑兵直奔后面的追兵而去,让雨秋平长出了一口气。雨秋平等四人于是绝尘而去,拼了命的催动马匹离开。后面的六人则立刻调转马头,向着回路跑去。织田军的马廻众追了几下没能追到,就又在官道上会和。
“塙大人,那四个是你的人么?”河尻秀隆不满地责问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