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丢下手中的纸,眯缝着的眼睛里尽是杀意。
不管是为了什么,杀掉第11师团的师团长都是意见有益无损的事。
陈铭整理好装备,将手榴弹都插在身上方便拿取的位置,几步便消失在纵横的街巷当中。
陈铭的目标,是沿长江布防的沿岸地区,月浦防线的前方。
这条防线是日军登录长江后所要面对的中国军人构筑的第一条防线。
也是与罗店一样的血肉搅拌机。
而在宝山、吴淞防线与浏河防线当中的月浦防线后靠近长江的区域,就是陈铭需要搜索的地方。
这片空当并非是被突破或击溃了,而是将防线构筑在了稍微靠后一些的月浦和罗店。。
这种布置犹如一个倒品字形,在战斗初期,左右互为犄角的宝山、吴淞防线和浏河防线,对当中被夹击的日本部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再加上罗店守军的大举反攻,曾一度将日本登陆部队死死压在这片地域当中不得存进。
只是后来日本战列舰的舰炮轰击和飞机不停地轰炸,才让中国军队失去这一优势。
现在所有的部队已经分三路突入到三条防线的拉锯战当中了,这就给了陈铭这个独行侠刀头舔血的机会。
而陈铭记得,在接下来的25日以后得战斗,罗店才真正的变成一个血肉磨坊。
因为罗店的失守,蒋光头下了四条命令,而这四条命令的代价,就代表着从25日到29日五个昼夜的激战和将近两万条生命。
但是陈铭还是算漏了,或者说记错了一些事情,事实上,他作为计划目标的吴淞一带,已经在23日失陷。
日本方派出了大量的精锐登陆部队,强行登陆吴淞口与狮子林。
而陈铭来的罗店事实上是已经失守后再次被第11师夺回来的。
他和罗伊之所以碰到蔡炳炎,正是中国军队正在从罗店向沿长江防线反击。
当然他更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是,一次惊世骇俗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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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摇着头将心中不切实际的热血冷却下去,陈铭暗暗苦笑:“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达标啊,这是一个合格狙击手的基本素质来着。”
再次穿过一条小巷子,前方传来整齐的跑步声让陈铭微微一惊,左右张望了一下,几步蹿到一个小院的墙边,几下就翻了上去。
趴伏在房顶,看着眼前排着队跑步过去的日本部队,陈铭在心中默默地点着人数:“还在增兵,还是说这就是去支援路家宅的那一批?”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连绵成片的士兵才从陈铭面前过完。
“4000多,全部都是战斗人员,看来201旅的战斗力大大的超出我的估计呀。”在面前的部队过到一半的时候,陈铭就可以肯定这些军队都是去支援路家宅的了,此时看清人数后,也对蔡炳炎少将所领导的部队战斗力大为惊叹。
放下这些事,陈铭再次摸了出去,接连前行了将近5个小时,陈铭才越过了月浦防线,这当中与敌人的遭遇也不在少数,都靠着精湛扎实的技艺避让了过去。
当然一路上的收获也是有的,在一次狙击掉一辆敌方坦克后,从狭窄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一队日本士兵,视界良好的陈铭没怎么多想顺手就开了一枪过去。
这一枪的战果让陈铭大呼过瘾,一枪,12个未豁免的必杀,其中还包括一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日本少佐。
当然,爽完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就是没来得及转移阵地的陈铭,被日本部队撵耗子一样狂追了半个小时。
越过月浦防线,再向前就没有大规模成建制的日本部队了,这不仅没有让陈铭放松,反而前进的越发小心谨慎,在这大片的区域中,随时可能发生于敌人精锐警卫部队的遭遇。
当终于抵达长江边的时候,陈铭已经快累瘫了,整整9个小时的潜行突进,从黎明时分一直跑到下午,体力和精神的巨大消耗,让陈铭感觉动一动小指都是一种奢侈。
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布置好伪装后,陈铭断开了连接。
几天没有充足的睡眠和刚刚那段亡命般的潜行让陈铭耗尽了心力,随便塞了些食物在嘴里,还没咽下去边趴在床上睡着了。
不用在约定时间上线,这让陈铭放心的睡了个好觉。
这些天时差颠倒可是让陈铭辛苦异常,终于能在正常状态下睡一觉的陈铭,再睁眼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看看时间,早晨8点20,“呸呸”的吐掉了嘴里的食物,陈铭摇头苦笑,为了游戏拼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洗漱了一下,照理边吃东西边检查了监控。
看看时间陈铭心中冷笑:“这个时间上线,正是搞暗杀的好时间。正所谓月黑风高啊。”
重新上线的陈铭趴在布置好的伪装中小心的四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并不高明的伪装让陈铭心里没底,尤其是一上线就发现伪装物有被人翻动的迹象的时候。
西边月浦和罗店方向依然是炮火连天,但是他所处的这个位置倒是安静的很,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灯光的夜晚,天上的星星就显得格外明亮。
看好了四下无人,小心的除下身上的伪装,陈铭悄悄的向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一片建筑爬过去。
新人关卡,匍匐前进的加成让陈铭很是高兴,在这种只能用一种姿势前进的情况下,能快一点的速度都是好的。
挨到了建筑边,不禁一愣,心想自己不是跑错方向有绕回罗店了吧。
这片建筑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建筑模式和罗店出奇的相似。
但是很快陈铭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从他的位置甚至还能看到罗店方向暴起的火光。
而习惯了使用gps的陈铭事实上现在已经迷路了。
他并不知道现在所在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更不巧的是,他身上连一张稍微详细些的地图都没有。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况且一摸到这片建筑边缘,陈铭就觉出一丝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