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难忍
元珝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然一笑,“侯爷老了。”
武安侯闻言,强忍疼痛,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一字一顿地指责着。
“九皇子殿下,即便是太子殿下有错在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顿了顿,他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继而道:“你只是一介皇子,竟敢对太子殿下动用私刑,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元珝歌玩味一笑,不过转眼,这丝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凌厉。
“正因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才该打。既然父皇没有公平公正处理此事,那就由我代为效劳。”
“你你”
“你什么你,你只不过是淑贵妃的一条狗罢了!”元珝歌冷笑了一声,薄凉的声音从唇畔传来。
十一年前,淑贵妃背地里勾结朝中各大臣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他可不会忘,武安侯也是害死他母妃的凶手之一。
武安侯锐利眸子猛地眯了起来,他堂堂一介侯爷,又是皇帝当朝宠妃的亲信,文武百官、皇孙贵胄巴结他还来不及,谁敢对他这般辱骂?
他怒极反笑,一丝锐利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毒,“殿下,您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吗?”
“你说什么?”元珝歌玩味一笑,盯着武安侯的眼神阴森可怖,唇畔溢出的一字一句,仿佛染上了森然冷酷的死神气息。
武安侯脸色微变,咬牙切齿地道,“我说,你公然冒犯皇上。”
“我明明骂的就是你,你却说我冒犯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元珝歌唇畔溢出一声轻笑,眼角眉梢尽是嘲弄。
武安侯心中猛的一沉,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然而对上元珝歌那双幽深的紫眸时,心里骤然一寒。
一种刺骨的阴寒自后心无形的钻入,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
说不出的恐惧让他浑身的毛孔一寸寸张开,脚下无法控制地退了两步,武安侯生平第一次直面感受到死神的惊恐,“你……你……”
“如果你有种的话,可以去告我啊。”
“你”武安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有你这样的狗奴才,亡国之日不远了。”
“你,你!”武安侯脸色乍青乍白,敢怒不敢言。
周围看戏的侍卫们看到武安侯这副模样,纷纷向他投以嘲讽的目光,心里无一不在暗自腹谤着。
这武安侯平日里仗着有淑贵妃庇佑,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如若不然,凭借他那点本事,哪能得此殊荣,安心享受荣华富贵?
今日里在九皇子殿下面前,还不是像老鼠见了猫,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白了,除却淑贵妃在后宫这么多年呼风唤雨,有点手段外。什么太子,什么武安侯,还不都是窝囊废一个
一旁站着的流风脸上的鄙视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冷嗤一声,直视着武安侯,一字一顿的道。
“主子办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走狗过问了?!你只是一介侯爷,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主子说话?!”
武安侯的面色瞬间阴沉,众人满是讽刺与鄙夷更是看得他怒火中烧,他双眼通红,快速拾起地上的一把利剑,恶狠狠地刺向元珝歌。
“贱种,我杀了你!”
元珝歌眸心一道冰芒闪过,唇畔掠过冷笑,偷袭他,不自量力!
他身形一闪,快如闪电,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武安侯的剑势。
强势的内力自衣袖飞出,径直地迎向飞来的利剑,只听一阵“当当当”清脆的响声,那把近在咫尺的利剑在空中四分五裂。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中一块碎片,带着凌厉的杀意狠狠地朝元霈泽袭去,一道寒光闪过,强势狠辣的力道划过元霈泽的衣衫,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啊——”元霈泽惨叫一声,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太子!”武安侯大惊,慌忙收手。
他飞身一跃,赶到元霈泽身前,一把扶起他,担忧地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你看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元霈泽气急败坏地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本太子怎会被受伤!”
此言一出,人群中又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看向元霈泽的眼神,都染了浓浓的嘲讽、鄙视等情愫。
武安侯眼神复杂地看了元霈泽一眼,张了张口,然而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又咽下,最后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