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旦同我们道门里的人有交易,也是不能轻易毁约的,要不然道门里那些家伙,压根不可能放过他。
干我们这行的,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个会下降头,会下蛊虫的人了。
就他这个病恹恹的身子骨,我估计要是中了降头或者蛊,当天就得嗝屁儿。
胡斌得到了那男人的示意,利索的给我递了张名片,说:“张锡小姐,我们先生请你来,只想让你帮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
本来是一句挺有礼貌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味道完全就不一样了。
我懒得搭理他,抓起那张名片打量了一遍。
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叫宋昊禹,是一家公司的董事,在我们市还挺有名的,是个标准的富二代。
“我只是个半吊子,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你们找别人吧。”我看他现在都已经沦落到坐轮椅了,语气也不好太冲。
宋昊禹抬头看着我,声音温柔的似是能掐出水来:“只有你可以,因为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
他的五官特别精致,模样比女人还要好看。
可我总觉得,这种阴柔的长相看上去瘆得慌,让人不太舒服。
我索性就移开视线,看也不看他一眼了。
“我像谁?”我问他。
虽然我没看他了,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意打量着。
宋昊禹目光黯然了一些,避开了这个话题:“张小姐,我们家的保姆死了,因为跟自己的儿子有纠纷,被亲生儿子给害死了。”
我忍不住眉头一皱,有些咬牙切齿了。
世界上的鬼魂儿,哪有人可怕?
可是这种事儿,我又管不了,只能冲他摇了摇头,说:“宋先生,这种事儿你应该报警,我一个道门里的人,帮不上什么忙。”
“已经报警了,她儿子判刑了。”宋昊禹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事情还没完,自从我们家保姆去世了以后,这家里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我眉头皱的更深了。
凡事讲究个因果关系,她儿子现在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按理说,那保姆也该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张小姐,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害死了,你会怎么做?”他一双狭长的凤眸盯着我。
我抚着小腹,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那鬼娃娃把我给害死的场景。
要是我死在自己儿子手上,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顿时就明白了宋昊禹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保姆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怨气冲天,化成了厉鬼。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们家保姆缠上你们了?”
像这种死的特别憋屈的,很容易化成厉鬼。
她生前在宋昊禹家当保姆,虽然有感情,但是平常肯定少不了小矛盾的。
厉鬼这玩意儿,是没有儿什么理性的。
她现在一死,脑子里面就只记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当然会来搅和宋昊禹的生活了。
宋昊禹随手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背上针眼大小的小孔,“我打小身体就不好,可是痊愈的也快。这两天只要偶尔染上风寒感冒,就会久久不愈,甚至是恶化。”
他的模样,估计是刚输完液,就下来见我了。
“医生怎么说?”我也意识到这件事儿的严重性了。
平时感冒发烧对我们来说是小事儿,一般成年人的免疫力都不错,就算是不去医院,过几天也该好了。
可要是不但不痊愈,还由此引发一大堆并发症的话,那很可能是会丧命的。
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子骨有些淡薄,外边的风一吹,就引的他咳嗽了几声。
身边的几个保镖见状,立马就去把窗户给关紧了。
胡斌给宋昊禹披了件外套,低声下气的问道:“先生,没事儿吧?需不需要回卧室休息?张小姐这里,我来解释就可以了。”
这一屋子的人,都把他当什么宝贝似的,生怕磕着碰着。
“我没关系。”宋昊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阴柔的面孔冲我看过来,“张小姐,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医生检查不出什么,就说是普通的感冒。”
普通的感冒,能这么严重?让人娇弱到这个地步?
我看着宋昊禹的模样,忽然就想起了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
要是让他们公司的知道他现在是这个样子,十有八九都会幸灾乐祸。
毕竟人站的越高,就越是有眼红的人巴不得你快些摔下来,摔的越惨,他们就越开心。
“如果真的是那个保姆来报复了,我可对付不了。”我干脆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想解决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