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以北,偏东约八百里。
饮马河中部平原。
两天前,一股大军在此驻扎了下来。两天时间里,早上都有好几股人马大摇大摆出营,直到很晚又带着不少的猎物归来,就好像是一群专职猎人。
这天晚上,其中一股人马早早的归来,虽然早了,但带回的猎物却丝毫没有减少。刚进营门,就见其领头的那人对其余人吩咐了几句便急冲冲向了营寨中心那座军帐走去。
“二哥,单于怎么说,同意我们进攻扶余三族,或者玄菟了吗?”进来军帐,那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人口中的二哥转头一看来人,见其衣甲俱全,又还残留有血污,不由眉头一皱,道:“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还有,拓跋牧野,在军中要叫我大人。”
那人,也就是拓跋牧野面色一僵,又见二哥面上满是漠然,只能低头道:“大人!”
“嗯!”二哥收回目光,然后说道,“单于让我们就地驻扎,防守扶余等三族偷袭王庭。”
拓跋牧野失神道:“怎么会这样?大家都有功劳可以拿,还能捞到无数好处,可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单于难道是怕我们拓跋部威胁到他吗?”
“住嘴!”二哥面色一厉,寒声道,“牧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回部落去,省得哪天因为你的臭嘴给部落带来灭顶之灾。”
拓跋牧野不服道:“我说错了吗?自从投靠单于一来,我们拓跋部牺牲了多少人?连大哥、三哥、四哥也都死了!要是没有我们拓跋部的牺牲,单于能这么快就拿下西部鲜卑和东部鲜卑,建立王庭?”
“可单于是怎么做的,除了开始的时候对我们拓跋部还多有赏赐,后来却是不断打压,不断的打压,以至于如今我们拓跋部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强大,每当有什么好事的时候也轮不到我们,只是把我们当做狗一样使唤。”
若是有汉人在此,就会告诉拓跋牧野这叫做——功高震主!
二哥闻言不由沉默了下来,因为拓跋牧野说的是事实,无法辩驳,他心中其实也是十分不满的。他们一家五兄弟,老大在檀石槐统一北部鲜卑的时候,因为攻打那罗部不幸身亡,老三死在攻打西部鲜卑的时候,老四则是死在攻打东部鲜卑的时候,现在只剩他拓跋提罗,以及老五拓跋牧野。
有时候拓跋提罗甚至怀疑三兄弟的死是檀石槐可以为之,为的就是削弱他们拓跋部的实力,因为拓跋部跟随檀石槐的时间可谓是最早的大部,也是北部鲜卑,乃至现在整个鲜卑中的大部,实力十分强大,控弦之士足有八万人。
“哎!”
一声长叹,拓跋提罗说道:“牧野,对于大哥和三弟、四弟的死,我也很痛心、难过,但是有些话,心里边知道就行了,不能说出来。”
“因为如果你这话一旦传到单于耳中,或许我们拓跋部将会不复存在。”
“什么?”拓跋牧野惊道,“难道有叛徒?”
拓跋提罗面色一沉,道:“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拓跋牧野缩了缩脖子,没有再说话。老实说,拓跋牧野有点怕他这位二哥,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二哥养大的。
好一阵,拓跋提罗才再次说道:“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拓跋牧野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锋芒,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面色装作十分难看的说道:“大人,已经查清楚了。”
“哦?何人所为?”
“是丘穆陵部落的人。”
“是吗?”拓跋提罗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