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对叙母说道:“你去把叙儿带出来,某去准备准备。”
准备?自然是说钱财了,叙母知道家中没有了余钱,本来有的那点钱,也被换做了药物,这不,还在她手里呢,方才说话的时候黄忠才递给她的呢。
哎,算是白瞎了。
叙母也不多问,拿着手中的药物就往里走去。
黄忠看着叙母的背影先是一叹,接着眼神就变得坚定起来,也跟着想内里走去。只是叙母走的是里屋,他走的是侧房,也可做偏房之说。因为现在的院子不大,加上如今的境况,也没有亲朋好友之类的来访,是以被用作置放杂物,包括他的——
家传兵刃!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黄家的情况了。
荆襄之地家族甚多,但有四家,是其中的佼佼者,那就是蔡、蒯、向、黄四家。其中的这个黄家,便是黄忠的这个黄。
黄家传承分文武两支,文以黄毅,黄承彦为首,武以黄家家主黄祖为首。
文且不提,武这一支,自然不可能只有黄祖这一支主脉,尚有十余旁支,黄忠就是这十余旁支中离得最远的一支。然而,黄忠五世祖,曾于深山打猎时救得一异人,为其传授九阳烈凤刀,其后又得天外陨铁,铸成一柄神兵名凤尾刀。
当时黄忠五世祖就已经是旁支,又为主脉所打压,是以也没有将其交给家族的意思,反而韬光养晦,渐渐疏远了黄家。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黄忠在儿子得病之后,竟然只能以卖掉祖屋来换得钱财,向主家求助的心思也无。
不过,黄忠五世祖也留下了极为珍贵的财富,就是那凤尾刀,以及九阳烈凤刀,以及更为久远传承下来的箭术——一箭定乾坤,以及与之配套的养由弓。
这次黄忠便是打算以养由弓为抵押,作为治病的钱财。
弓,没了,想要再寻得一柄好弓虽难,但也相对还算容易,而且黄忠本身的弓术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用一般的弓也是没有问题的。
况且,凤尾刀实在没有名气,只是一种普通兵刃的名字,若是以之抵押恐怕不足以支付治病的钱财。养由弓则不同,出自战国时期养由基,有着偌大的名气。
到时候,即便仍旧不足,让以养由弓的偌大名气,也能给对方一个安定的心,毕竟能拿出此等宝弓,若说还不起钱,那真是说笑了。
“当家的,这……”叙母背着黄叙与黄忠在院门处汇合后,眼眸一缩,迟疑道。
黄忠手一挥,道:“叙儿的病要紧。”
虽然叙母心疼自家儿子,但也知道此弓乃祖传的宝弓,若是遗失或者变卖,都是大大的不孝,是以仍是迟疑不前。
黄忠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有人跟上来,与叙母近十年夫妻,哪还不明白对方的想法,心头不由一暖。面上却是眉头一皱,轻喝道:“走了,此事某自有主张,总不能让我黄家绝后不是。”
叙母听得此言更是惭愧,因为成亲近十年,除了在叙儿之前生了个女孩,至今就只有黄叙一子,加之因为黄叙家门败落,娶妾也是不成了。若是黄叙有个不测,还真有可能绝后。
不过,叙母还是赶紧跟了上去,因为她知道黄忠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就如当初变卖祖宅给黄叙治病一样。
王大夫的药堂,黄忠也是知道的,是以没用多久,就赶到了地方。
叙母看着药堂外排着一群人,不由焦急道:“当家的,这人这么多,可怎么办啊?”
黄忠没有说话,只是从背上取下养由弓,然后放到脚边,接着又从叙母背上将黄叙报了过来。看着儿子满头大汗,又一脸的苍白,黄忠一阵心疼的同时,也后悔不已。
但后悔归后悔,黄忠脚下一动,将养由弓挑起,空出一只手将其握在了手中。而被他单手抱着的黄叙却丝毫感觉不到震动,可见黄忠不仅弓术高绝,武艺也是厉害得紧。
前面的人看到黄忠带人来看病,却还带着弓箭,哦,没有箭,但也好奇的很,尤其是黄忠露的这一手更是令他们感到惊讶。
“你先回去吧,看着模样一时半会还轮不到我们。”黄忠没理会周围其他人的惊讶,又对叙母说道,“还有,回去后看着点小娘,别让她到处疯。”
小娘,说的是自家女儿黄晴。
此时一般未婚女子被称作小娘,所以黄忠此言非是讲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