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海啸生,数人身死,未必不能引起大变动。
“数月前,某遣秦枪前往洛阳,但是至今未归,某担心出了意外,所以子纲此去不仅仅是游学,尚有代某查探其中详情的重任。”
公孙度寻了借口说道:“如此。还请子纲明日一早便动身前往洛阳。”
若是公孙度只是找借口,没有后边的这句话,张纮或许就信了。
“大人,对于查探消息纮并不擅长,不若另寻他人前往。”张纮摇摇头,也学着公孙度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公孙度此时心里就像踩了狗屎一般恶心,但偏偏又不能说什么你胡说之类的,谁让他先找借口的呢,只能吞下苦果。
不过公孙度也没有放弃,苦思应该如何让张纮离去。
张纮也思索起了其中缘由。这好端端的,为何就非得要他离开呢?
公孙度此时还不知自己的做法引起了张纮的思索,他正沉寂在自己的苦思冥想中。
书房一时间就此沉寂下来,只剩下两道淡不可闻的呼吸声。
突的。
张纮开口道:“大人,正如大人所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半年以来,纮自认所学到的东西比以往一二十年都要多得多。”
“所以,若是大人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的话,纮是不可能离开的。”
公孙度闻言心底一惊,接着就是苦笑起来:“子纲,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某怎么会有赶你离开之意。”
随即,公孙度却是想明白了,之前的一番言语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现在唯有实言相告。
君子何以欺之以方!
公孙度遂道出了鲜卑南下,侵扰大汉边郡一事。
听得张纮心头大震。
言毕,公孙度不待张纮开口,又道:“所以,某希望子纲能暂离辽东,一来可以暂离危险之地;二来,某担心朝廷一时半会不能得到消息,希望子纲能代为传信;三来,若是朝廷一时间不能下定决心,还请子纲能将此事告知家父,请他向陛下进言。”
“最后。”公孙度深吸一口气,方才缓缓道,“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此次鲜卑起兵十余万,哪怕杀至玄菟的仅有一两万人,也非是某所能抵挡的,若要解辽东、玄菟之危,唯有从外部着力。”
“某已让人到扶余、娄挹、高句丽三族散布鲜卑要攻打他们的消息。到时就算他们不出兵,只是警惕,也能牵扯鲜卑一二精力。”
“现在最关键的是,某担心朝廷不能派出足够的人马,所以希望子纲在必要的时候能为此次朝廷选派的大将出谋划策,以吸引鲜卑的注意力。”
此时鲜卑大举来攻,以现在辽东的万余人马要想守住六座城池,不异于痴心妄想,唯有依公孙度所言,方才有一线生机,却是一点不假。
只是公孙度说这么多,都逃不了一点,那就是让他离开,好有活命的机会。是以,张纮的眼神突的一定,起身拜倒:“纮,拜见主公!”
公孙度闻言不由一怔,若是往昔他是巴不得如此,但是现在他不敢应下了。
张纮却道:“主公若是不应,纮绝对不会去往洛阳。”
言已至此,公孙度还能说什么,只要张纮能离开就是,不过能得其拜主,亦是欣喜不已,伸手扶起张纮道:“哈哈哈,某得子纲如鱼得水,文王得太公,高祖得留侯,何愁大事不成也!”
“主公谬赞了!”张纮谦虚道。
公孙度摆摆手,道:“既如此,未免出现意外,子纲明日便出发吧。”
说完,公孙度回到书桌后,提笔写起了书信。
“是,主公。”张纮应了句,便等在一旁。
待公孙度写完,将其放在一边晾干之际。张纮说道:“主公,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事不可为,可退往乐浪、带方,待朝廷大军击退鲜卑大军,再回来不迟。”
“嗯,某知道了。”公孙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另外,注意打探一下秦枪的消息,看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
“是,主公。”张纮却以为公孙度是将他的建议听到耳中了,不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