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言不无道理!”
“然而,大人可还记得当初我们来这里的誓言?”
公孙度眼现回忆之色,当初的一幕,一如就在昨昔。
徐荣也不打搅,似是也回想起了昨日。
蓦地,公孙度眼中神光收敛,面色一正,严肃道:“陈汤将军曾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如今,我等虽然远远不如,却也勉力而为,哪怕前路再艰险,亦是绝不退缩!”
徐荣恍若未闻,十分淡然的说道:“如此,何以令异族不敢犯?”
“不敢犯?”公孙度轻笑一声,铿然道,“度要的,可不是却匈奴三百里。能灭就灭,能融合就融合,不能灭又不能融合的,那就滚出这片大地!”
徐荣默然,或者说此时他被镇住了,如此想法他从未想过,也不敢想,然而现在……
“或许这就是升济能以微末之躯,撑起辽东这片已经残破的天的缘故吧!”徐荣不由一叹,“只是,升济似乎对朝廷并无多少敬畏之心,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或许是徐荣直到现在依旧不愿拜公孙度为主的原因吧,只是他竟能看得如此透彻,果非常人能比。可惜就是太过愚忠,若不然……
就是不知,这一世,有了公孙度这个变数,徐荣是否还会如流星那般一闪而逝?
公孙度忽的转身,盯着徐荣一字一顿的说道:“亭方,可、愿、助、我?”
徐荣将脑中“多余”的想法驱除,却没有回话,只是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荡漾了起来。
公孙度见此心底幽幽一叹:哎,难道还是不行吗?
“亭方,辽隊的情况,你当是清楚,能募兵四千,已是极限,若是将屯田兵纳入军中,很可能会引起不可估量的损失。”公孙度可不想就此失去收服徐荣的机会,是以,目光一收,转移了话题。
徐荣回道:“虽如此,但事有轻重缓急,且寻常军士再多的训练亦是不能成为真正的精兵,非经历大战不可。”
“况且,如今扶余仅有两万人马到来,就让我们只能紧闭城池,只能依城而守,寻得间隙方才行偷袭之举。若是再有两万人,甚至更多扶余大军则该当如何?又异族何止扶余,尚有娄挹、高句丽,甚至鲜卑得闻消息之后,未尝不会前来灭杀我等,以壮其声势!”
公孙度不由一凛,但还是没有同意。
徐荣见此,只好又道:“屯田兵减少,影响只有屯田兵和我们的军粮,至于百姓并无影响。但只要我们将眼下的扶余大军覆灭,就能得战马数千,将其贩卖自可购得足够的粮草以补充损失。”
公孙度正色道:“按朝廷律法,边郡可拥边兵两千,此为最大数,若是超过,即为造反。又,边兵之下可有辅兵,但不得超过边兵的数量,否则,亦是视为造反。现在我们刚好就是这个数目,而屯田兵,虽然带个‘兵’字,但实际上可以算作是民,还不是兵。”
徐荣岂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就是情势危急,补充士卒,可以,但不能超越朝廷法度。
可是这样的话,又能让多少军士蜕变为精兵呢?面对四面环伺的异族,区区四千人,能保得一城,难道还能保得整个辽东吗?
徐荣不免有些迷茫,若说发告急文书,真有用的话,上谷郡岂会破败如辽东!
“朝廷到底是怎么了?”徐荣不禁在心底自问。
公孙度心底有些忐忑:亭方这是……
有些捉摸不定了。
徐荣却甩甩头,道:“大人,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朝廷除了一纸命令,并未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