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
她往前走了一步,但丝毫没有要解蛊虫的意向;一双白布软鞋,已经近乎贴在了韩临渊面颊前。
韩临渊用最后一丝理智抵抗着身体的痛苦,双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胳膊中,鲜血汩汩直流。
这还是他第一次让血奴蛊发作的如此厉害,钻心的疼痛,让他想把蛊虫从五脏六腑里抠出来。
梁啸云是对的:“世界上没有人能抵抗的住‘血奴蛊’的威力。”
这种日积月累的侵蚀,任何人都逃不出它的魔爪,即便心智坚如磐石的韩临渊也不能。
“快~!”
“快……解毒啊~!”
韩临渊面目狰狞,恶狠狠的挖了梁珍儿一眼。
梁珍儿一声冷哼,岿然不动,心中的控制欲望更胜,非要和韩临渊较劲,分出个高下主奴。
她用同样恶毒的眼神,看着韩临渊,像饿虎盯着猎物。
“啊!啊!”
蛊虫发作的越来越厉害,韩临渊不断的在腹部抓挠。
忽然,他一把抓在自己小腹,用力撕扯,竟然扯下了自己的一块皮肉!
一股鲜血,顺着巨大的伤口喷出,溅了梁珍儿一脸。
剧痛之下,他已经丧失了控制自己躯体的能力!
“求求你!帮我解毒!”
“求求你!”
韩临渊最后的防线,连同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屈服了!
梁珍儿嘴角微微上扬,也懒得擦拭自己脸上的鲜血,因为这是她征服韩临渊的象征。
她的心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种满足,不仅仅来自于战胜了韩临渊,而是她生平第一次自己做了决定,并且成功。
“记得在玉蕊庄初见,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秀公子哥,才华横溢,不可一世。”“可现在,他躺在地上,卑微的像一只蛆虫,由我掌控着生死。”
她知道,自己赢了,这一刻她成了韩临渊的主人。
拿出小刀,梁珍儿割开自己的掌心,一手按住韩临渊脑袋,捏着他的颌骨,一手握拳,滴了几滴鲜血进去。
她站起身,面露微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韩临渊瘫软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痛痒难耐随着鲜血入口,顷刻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蛊虫发作的越厉害,喝血之后带来的畅快感觉也越强烈。
他四肢舒展,再次成大字,躺在地上。
这一刻,空气是香的,好像十里花海围绕着自己。
这一刻,后背是软的,好像浮在云海上,每一片云彩都托着自己;
这一刻,身体是舒展的,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有天上的仙子在抚摩。
这一刻,他无比的惬意,仿佛成了世界的主宰,天下万物,都围绕着自己而生。
他长呼出一口气,缓慢的睁开眼,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和凌乱的房间。
但他并不关心这些,强烈的愉悦感,让他的感官已经麻木,沉溺在血奴蛊中不能自拔。
他扭了扭身子,一转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铜镜,上面满是血污,什么也看不见。
他想再看一眼,自己玉树临风的容颜,和风流倜傥的神韵。
韩临渊无力的用袖口擦一下镜面,可下一秒,却让他惊异。
镜子里,却只有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像鬼又像叫花子的可怜虫。
他拨开遮住面容的头发,擦了擦混在脸上的鼻涕和血污,看着镜子里真实的自己。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颧骨突出,皮肤干枯、面容憔悴。
“镜子里的人肮脏,卑贱,这是我吗?”
他?哪!还!有!一!点!丰!神!俊!逸!的!样!子!
韩临渊不敢相信,他一遍又一遍的擦拭镜子,将血污洗的干干净净,镜子甚至被擦的比刚才还亮。
可是镜子里的人,却依旧卑贱、肮脏。
原来,真的是我!
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像是从云端跌落入阿鼻地狱,刚才感受的一切美好化为乌有。
他呆呆的看着铜镜;
忽然冷笑两声;
之后又冷笑两声;
冷笑变成了大笑;
大笑变成了疯笑;
他忽然变得癫狂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泪水不禁往外流。
“这就是传说中,像神仙一样的公子哥吗?”
“韩临渊,可笑可笑!”
“哈哈哈哈,韩临渊,可笑!可笑啊!”
最后的可笑二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的喉头一酸,呕出一口血。
一声巨大的吼声,带着震天的恨意,响彻整个半草涧。
原本是相安无事,和平共处的两人:
一个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一个是不谙世事的乖乖女。
只是因为一个人控制着着另一个人体内的血奴蛊,两个人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原来,权利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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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墙头上的黑猫,爱爱爱爱爱晓莹鸭,的捧场和月票。
有你们的资瓷,我更新的动力更强了。
这一章的画面在脑海里过了很多遍,那种压抑狰狞的氛围不知道算不算描绘出来了。
最近开始更新,越写越觉得之前写的并不那么满意,希望以后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