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殷。”
“啥?我没听错吧?你姐?!”严渊彻底愣住了,“你姐咋了,为什么要靠龙门救?”
什么鬼?!这个版本怎么和从阮殷那里听过来的完全不同?阮殷有所保留或者有所欺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从阮朱这里得到的“真相”……也太过奇幻了点吧?
为了救阮殷?阮殷怎么了?这家伙不是正呆在自己家里活蹦乱跳着各种作死吗?!那里有需要拯救的要素了?
“我姐天生根基缺陷,最多也活不过二十岁,也就是说她的生命最多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了。”阮朱表情黯淡地解释道:“事实上这才是我能当上阮家继承人的原因,论起天才程度,我远远比不上我姐,我们家对什么长幼秩序不怎么看重的,阮殷她就算是庶出也不妨碍她成为家主。”
“……”严渊没吭声,继承问题的确是个疑点,在这种修行家族里,所谓庶出嫡出并没有多大意义,别的不说,她们俩的父亲龙屠阮离合当年也只是一个庶子而已,如今不也是天榜第二、阮家家主、大梁侯爵?他之前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倒是有从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层面恶意揣测过,但没想过真相如此狗血。
“姐姐这问题是大概五年前发现的,在这五年中我们阮家想尽办法但都无效——而这龙门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了。”阮朱叹了一口气,“大梁没有比我们阮家更熟悉龙族的人了,我们深知龙族血统之强悍,而且‘鲤鱼跃龙门’这本就是根基的飞升,资质的进化,理论上是足以弥补阮殷那天生的根基缺陷的,这龙门看起来的确是一根很可能起效果的稻草,只要让我姐跃一下龙门,她可能就有救了!”
“你们阮家这么重视龙门,为什么只有你一人来?就算是加上半路上被你甩掉的那个地阶供奉,也不太够吧?”严渊皱了皱眉头,“你也看到了,这龙门甚至牵扯来了一个天阶神仙!光靠你们俩哪够?”
“的确不够,不过一开始我并不是来争夺龙门的——我和邓爷爷其实是在追离家出走的姐姐,而真正来夺取龙门的大部队还没抵达。只不过我们追着追着发现姐姐的目的地也是这里,就提前过来了。”阮朱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没出事。”
“你庆幸个啥?这危险不是你自己作出来吗?”严渊斜着眼神瞥了她一眼。
“你嚣张个啥?你现在能动了?”阮朱以牙还牙地瞥了他一眼。
“……”严渊瑟瑟发抖,然后生硬地转折道:“不过,大部队来就可以了吗?这可是明摆着有一位天阶的陆地神仙到了啊!”
“我爸说他会来。”
严渊不吭声了。
阮朱她爸是谁?阮离合!
天榜第二,龙屠阮离合!
见鬼!现在抢天材地宝也要拼爹了吗?
“那阮殷也就不用担心了啊!”严渊翻翻白眼,“这天榜第二亲自来抢天材地宝,这只要不是天榜第一过来,就没有任何难度了啊!”
“不……”阮朱叹了一口气,“但问题是我姐不配合啊。”
“啊?为什么?不是能救她的命吗?”
“她不愿意被这么救啊!”阮朱再度偏了偏脑袋,眯起眼睛看向了天上挂着的太阳,“跃龙门代表着她要化龙,但是她不愿意。”
严渊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龙族是我们阮家的死敌啊……”阮朱摇了摇头,“我们阮家所有的人从小都是受着这样的教育长大的,‘龙是人类的天敌,我们阮家人有义务杀死它们!’这样的道理铭刻在我们所有人的灵魂之中,我们阮家每一代都是龙屠,我爸属于杀得最有名的那个,但是在他之前,我们阮家十多代都是屠龙好手!你要在这样家庭长大的我姐一夜之间变成自己最憎恨的龙族?她受不了!她的想法我是能够理解的,但不这么做,她会死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难过极了,也有点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严渊听着她的话,也陷入了沉默,他们俩就这样默默地互相搀扶回到了县城中,然后分道扬镳。
严渊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家,他呆在门前顿了顿,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开门了,是阮殷。
“阮殷……”
“哎呀!是你回来啦呀严渊!”阮殷嬉皮笑脸地举了举手中的锅勺,“是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呢,还是……先……吃……崔汐瑶呢?”
她说着,一把将藏在自己身后的崔汐瑶拖了出来。
严渊:“???”
崔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