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没有情感,没有温度,如同机器,冰冷至极:“办事如此不利,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如此鬼蜮之声,吓倒青荷,却将“花仙”唤醒。
他一跃而起,朗声大笑:“塞克,说谁没用?是你还是你的帮凶?”
塞克一声冷笑,更将青荷冷冻成冰:“奇华,自以为是,一味托大,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花仙”笑容可掬:“是啊,塞克,我不像你,害人害己,何须四处藏匿?我倒好奇,你藏头露尾数十年,终于重现,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塞克一声冷笑:“鬼主意倒是没有,不过是为了寻你这个糟老头。也亏了你的‘碧瑶莲’,我才能见你一面。”
青荷闻听,好奇心更胜:“‘碧瑶莲’?那可是绝世罕见!听泰哥哥说,此花能解百毒,生存条件却更是极为苛刻:喜阴不喜阳,喜温不喜光。蜀陵山虽是阴湿,却高处不胜寒,“花仙”若想奇花绽放,唯有另辟蹊径。”
“花仙”摇头又叹气:“塞克,你为暗算于我,毁了我的‘碧瑶莲’。既然真心寻死,我定让你趁早如愿。”
青荷闻言,不惮大胆猜测:“蜀东南天坑地缝实多,正是‘花仙’寻寻觅觅的‘碧瑶莲’养殖基地。不料,此事如此绝密,居然被塞克堪破天机。此人最是阴险,趁着夜黑风高,率领徒子徒孙,将无色无味的‘金塞寒毒’,洒满‘碧瑶莲’,并乘机偷袭‘花仙’。”
塞克一声叱喝,金属铿铿之声,震出无数回响:“区区‘碧瑶莲’又算什么?要你老命,才是重中之重。”言未毕,长声极呼,百千蝴蝶,闻声起舞,缤纷炫目。
“花仙”鬼神不惧:“我当你苦修数十年,武功如何惊天骇地。岂料越练越回功,不过放飞几只蝶虫,就想兴作浪风?”
言毕,嘬拢嘴唇,气运丹田,舌贴下压,运转真气,轻微升降,悦耳的口哨声忽急忽缓,忽高忽低,忽进忽退,此起彼伏。
说来也怪,那些“霸王金翅蝶”本带来无限寒意,对着洞口俯冲,去势汹汹。陡然闻听口哨之声,便张皇失措,没了主意。一时间,前蝶回转,后蝶劲逼,前碰后撞,涌在洞口,乱成一锅粥。
风雨中,塞克怒意不已,舞动手中“金塞弧刀”,瞬间风声鹤唳。那声音时而似寒风呼啸,时而似江涛怒号;时而似怪兽呜咽,时而似夜鸟叫嚣,分外刺耳,分外凄厉。
青荷偷眼观瞧,她那“金塞弧刀”,精钢制成,黑宝石镶嵌,刀柄上缀金环,上刻金翅蝶,最恐怖的,便是它弯成杀人的弧形。
她武功微末,身心迷离,只觉“霸王金翅蝶”奔流翻涌,四周冰寒无极,更是不寒而栗。
伴随蝶声四起,洞内”花仙”的哨声,陡然高了八度,时而张弛有度,时而进退维谷;时而缠绵悱恻,时而豪迈洒脱;时而凄切迷离,时而粗犷豪放;时而如风雨同舟,时而如江河入海;时而如倦鸟归林,时而如马放南山。
“金翅蝶”闻听此音,更加迷失,千翻万卷,垂死挣扎,忽然又潮水一般溃败,退出洞来。任凭塞克如何奋起,都阻不住其一泻千里。
“金翅蝶”倒退出洞,被大雨一淋,更是不堪一击。
塞克又怒又气,狂舞“金塞弧刀”,逼迫“金翅蝶”振翅而回。趁此时机,塞克跃身而起,一飘数丈,人已到了洞口,左手一扬,金光万丈。
青荷眼见“金蝶”入洞,如同奔潮般汹涌;与此同时,“金塞弧针”,飞射如疾风骇雨。
更见塞克高大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之上,翻转飘飞,如同鬼魅,更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