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渴望吃盒饭的龙套安个名字。
海涛号在穿过战列线后转向北方,和郁金香号肩并肩保持平行。
这条没有全面安装钢甲外壳的战列舰比西海号悲惨不少,两侧大大小小几十个弹孔,火焰从破碎的船身中冒出来,一根桅杆还被葡萄牙人的链弹掰断。
索性另外两条战列舰没有遭受前辈的命运。被西海号和海涛号分散了注意力的葡萄牙人无法集中火力射击,原本保持着良好队形的葡萄牙舰队开始不受控制地混乱起来。
弗朗西斯科大吼着命令副官亲自去甲板上发信号,务必保持队形不能混乱,要不然军舰们会互相遮挡射界,反而让澳宋人受到的打击更少。
贝拉斯克无力地看着挥舞双臂、左蹦右跳的少将,灰色的眸子里流露出失去希望的哀伤。
到了现在,他已经猜到了澳宋人分出慢速舰队的目的,但他依旧毫无办法。
事实上,从他决定抢占t位时,这场海战就注定稳居不胜之地或者说,从他们被澳宋发现之后,厄运就注定要降临到他们头上。
即便他们没有如澳宋人的意去转向,而是保持僵硬的战列线,那条漆成木制外壳的澳宋旗舰,依然是他们无法抵御的。
贝拉斯克看得清楚,即便在二百米的距离上,那条旗舰被轰击后留下的创伤也不到三十个,绝大部分的炮弹由于角度过小,被外层的钢甲弹开,其唯一的战果就是把钢壳表层的油漆擦去,露出冷冰冰的银白色钢色。
他几乎已经放弃抵抗了。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就是垃圾时间,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毁灭的或早或晚的问题。
况且如果努力的话,自己的舰队可能会输得更早,因为挥舞着指令旗帜的本船,一定就是澳宋慢速舰队的目标。
“他们要通过临时的加速和覆盖铁壳的军舰截断我们的编队,制造混乱,再引出旗舰,最后用慢速舰队围歼我船。”船长心想。
但他依旧是一位称职的船长。
贝拉斯克站了起来,脱去了繁重不适合战斗的船长服,有些轻蔑地看着在绝境中还是穿着少将礼服、佩戴着华美勋章的弗朗西斯科,冷哼一声“葡萄牙人”,和二副一起走向船长室的大门。
“何塞!”
船长向二副下令,“你去上层指挥小伙子们,要是船快沉了,你们还年轻,不要逞一时痛快。”
二副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您呢,贝拉斯克先生,您怎么办?”
船长笑了笑,一只手抽出随身携带的火绳手枪,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火药罐子,一边装填火药一边说:“我去下层。我是船长。”
二副看着船长,眼中流出泪水来,一动不动。
“快点,小伙子。”船长装好子弹,发觉二副还站在面前,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快点下去,跟炮手们在一起,不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罢,他拍了拍二副的肩膀,大步走向楼梯,没有理会依旧在船长室里愈渐发疯的少将司令。
而慢速舰队的旗舰清河号巡洋舰内,吴江中校已经在望远镜里找到了目标。
他轻笑一下,对副官说:“传令下去,敌方左数第二艘主力舰,就是敌方旗舰!解散队形,呈半圆形靠近,自由射击!”
此时,是1627年2月27日下午,16时2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