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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赶紧递过去手帕,像个小麻雀的看着陆希夷:“姐姐,你怎么哭了?不是吃得好好的吗!”一面看着她,一面为她擦眼泪。
“难道我放辣椒了?”张叔捡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肉,“没有辣椒啊!”
刘冀摇摇头:“小陆这哪是辣哭的!她是死里逃生,黯然神伤,所以哭泣。”
前一刻,陆希夷还在忧虑自己能活多久,下一刻她便又可以跟自己朋友在一起,而且还吃上了想念已久的张叔炒的菜,前后的反差,怎么不让她感慨心酸流泪!
“姐姐,要不我们明儿个就离开京城,不酿什么刘伶酒了!”小梦拉着陆希夷的手就要回房间收拾行李。
小陆吸了吸鼻子,为小梦捋了捋黄哄哄的头发:“小梦,姐姐一定能酿制出刘伶古酒,你不用担心。假如我们跑了,很多人都会笑话我的。再说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能逃哪儿去?”
“小希说的对。”钟易寒为小梦夹菜,小梦的碗菜堆得满满的。“走是走不掉的,如果你被抓住,皇上非杀头不可。”他从陆希夷明亮水润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她心里应该有了主意。
小梦眉头皱了皱,好像不太高兴的盯看着钟易寒:“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钟易寒觉得小梦问的好突兀,不过也问的很认真。
小梦接着看向陆希夷:“你称呼姐姐小希?你知道这个名称只有一个人能叫吗?”
原来小梦指的是这个!钟易寒和陆希夷都十分尴尬。
“小希只是一个代号,谁叫都可以。”陆希夷摸着小梦的头,声音温柔,就好像对自己的亲妹妹说话一样。
刘冀交叉两腿,嘴巴里咬着牙签,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非也,非也!难道沈思卓叫小希,你也答应吗?”
不提沈思卓还好,一提到他,钟易寒就生气。陆希夷被抓进宫里,沈思卓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再见到他,钟易寒就在他脸上来一拳。
陆希夷往刘冀嘴里塞一块红烧肉:“我不信这块肉堵不住你的嘴!”
只见刘冀瞪着一双白眼,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表情十分滑稽,厅堂之上传出快乐的笑声。特别是小梦,咯咯咯的,好像是一窜铃铛响。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吃了晚饭,陆希夷一个人来到酿酒作坊里。在她看来,柴火、斧头、铁通条、锅炉、灶台,都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她被抓进宫里两天,不仅怀念钟易寒等人,也怀念作坊里的一切。
她拿起斧头,将一段木桩平放在地上,两手握着斧柄,对准木桩就是一斧子。咔嚓,木桩一分为二。
一个被月光拉长的身影落在她的身上,她自然知道是谁。
“怎么,手痒痒了,是吗?”钟易寒脚步轻微,如果不是影子,陆希夷根本感觉不到他已经来到。
陆希夷咧嘴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将手中的斧头摆弄了摆弄:“它们都是我的老伙计,我恨不得紧紧的将锅炉和酒缸抱在怀里。”
钟易寒听说过剑痴、武痴、钱痴,还真没有见过痴迷于酿酒的,陆希夷可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