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是自得其乐,在屋内花天酒地,无忧无虑,罗甘不再关心二虎的粮食、酒还有钱从哪里来,只顾着吃喝就够。天天歌舞升平,把酒言欢,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罗甘侧躺在偏房的卧榻上,旁边几个打扮清楚的奴婢伺候,妆容和昨日无差,和前日无差,始终如一。
走廊上是阿玉跪伏在地面,狠狠抓住抹布擦地板。深色地板被擦得油光发亮,路过的其他佣人和小姐们对此视而不见,仿佛踩在泥泞路上那般无所顾忌,让阿玉的心血付诸一炬,反反复复。
院子里来了几个唱戏的姑娘,咿咿呀呀没太多艺术感,要不是那好皮囊,怕是一旁的二虎早已按捺不住要赶她们出去。
一切安详得不得了,罗甘美滋滋地享受,就是心中总是觉得空落落,像是出门远行没几步,总反复惦记家里门是否有锁的不安。
阿玉盯着发呆的罗甘,对于阿玉这样不幸的女人,与其说她是怨妇,不如说是认命。
罗甘:“不去休息吗?地板总是擦不干净的。”
阿玉:“是干净不了,可擦过就是新生,踩上又是轮回,无穷无尽。”
罗甘一怔,轮回?新生?完全不像是一个乡野村姑会说的话。
随意吃过些点心,罗甘前去看看二虎,二虎正和那唱戏的厮混在一块,卿卿我我,难以割舍。
罗甘鬼魅地笑着,接近不知廉耻的二虎,走进一看让罗甘十分震惊。
面前唱戏的这姑娘竟然是珺桃的模样!
珺桃那张脸让罗甘产生强烈的既视感,但罗甘丧失关于珺桃的记忆。只看到两人唇唇相接,唾沫连成藕断丝连的线,空气中弥漫着肮脏的荷尔蒙……一切都让脑袋空空的罗甘产生强烈的不适,迷失逐渐升华变成愤怒,可怒从何起?
罗甘一把拉开腻歪的二虎与珺桃!一手掩护住珺桃,整个人挡在她身前,珺桃露出欲求不满的神情,抱罗甘后背亲吻辙他后背。
被推开的二虎很是不满,手臂一擦嘴里的唾沫星子,怒气冲冲地看着罗甘。
二虎:“阿罗你怎么回事?俺跟唱戏的腻歪关你什么事?”
罗甘不知如何作答,方才那些动作像是条件反射,身体自然动起来的。
罗甘:“大白天,你不害臊我都害臊。”
二虎强忍不满的情绪:“哦,俺知道。哼哼,阿罗你也真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罗甘不解,二虎伸出手指对他指指点点。
二虎:“俺就说哪来这么大的气,你要女人我给你,多的是女人,可你身后的得给我,俺玩的正开心,你小子不厚道啊。”
罗甘看着珺桃,脑子里想不起她的名字,她并非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吗?那眼前的二虎,真的是自己的兄弟?
罗甘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对记忆产生怀疑,奋力地在脑海中回忆,哪怕找到一点点碎片都好。
正当此刻,二虎宅邸发生怪异扭曲,屋顶紧搭在一块像是麻花一样。地板还是震动,强烈的不安席卷二虎意识,面前的罗甘不是自己兄弟,他是要毁灭眼前一切的人!
刹那之间,二虎发出凶狠咆哮,声如波涛骇浪,霹雳惊雷令天地为之一颤!罗甘好不容易平衡身体,方能站定。
二虎目中燃着烈焰一般,杀气腾腾。罗甘冷汗直流,珺桃置若罔闻还在迷醉之中。
直觉告诉罗甘,此地不宜久留,拉住珺桃的手窜逃至长廊,拼命逃跑。
远处即是山顶之下,若是跑到山下兴许有一线生机。
家丁们放下手中的农活,收到二虎的号令,扛起锄头和镰刀,一路追赶罗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