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男,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刘心悠,我叫刘心悠!”
“刘心悠?”于泽然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那些尘封的往事忽然拨开了层层云雾,如同倒带般在他眼前再次重现。
那是一间单调沉闷的双人病房。
一个小男孩独自躺在病床上,眼睛眼巴巴地瞅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在盼着什么人出现。
他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出去买水果了,剩小女孩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无聊。
她转头看了小男孩一眼,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啊?你爸爸妈妈呢?”
被戳中了痛处,小男孩有些难过,不开心地瞪了小女孩一眼,“关你什么事!”
小女孩扁了扁嘴,委屈极了。
但她没有哭,反而转过来安慰小男孩,“你爸爸妈妈一定是太忙了才没来看你!我妈妈说我爸爸就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我生病了他才没办法来看我。”
小男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但经过小女孩这一番安慰,他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小女孩又脆声说道:“你别难过,等你爸爸妈妈不忙了,他们就会来看你了。你要是觉得闷,我陪你玩啊!”
小男孩转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傲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歪着头回答,“我叫刘心悠,哥哥可以叫我yoyo哦,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小男孩点了点头,“刘心悠,我允许你当我于泽然的朋友!”
小女孩歪着头冲他璨然一笑,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伸手过来与于泽然勾了勾手指,“好,就这么说定了!拉勾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时光慢慢重叠,小女孩的身影穿过岁月重重的光幕,与眼前这个同样叫做刘心悠的女孩交叠在一起,慢慢地合成了一个人。
果真是她!
于泽然定定地俯首看着对方,眼里涌起万千风云,险些抑制不住心底翻滚的情绪。
那是他年少岁月里最弥足珍贵的回忆,他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不让它被岁月蒙尘。
在他六岁肺炎住院的那半个多月里,一直是这个同病相怜的小女孩陪伴着他。
他们同一天因同一种病症入院,只是不同的是,刘心悠有她妈妈陪着,而送他进医院的只有他们家的保姆。
当时正值暑假,于邵民带着陈佩思母子回了上京城。
方静初趁于邵民不在,出国游玩去了。
于泽然生了这么重的病她都没有及时赶回来,只是将他丢给了保姆。
还吩咐保姆瞒着于邵民,以免他知道了会迁怒她。
于泽然也是后来从保姆嘴里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还当真以为他们俩是因为太忙才没来陪伴他,原来只是不在乎而已。
当时知道这个真相的于泽然,只觉得世界都倒塌了,哭得撕心裂肺。
小女孩为了哄他开心,将自己最喜欢的零食和玩具都送给了他。
还笨拙地说了很多其实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给他听,只为了博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