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他注定了得不到这一切。
胡惟庸的宅子很大,即使隔得很远也能瞧得见,只是楼宇房屋重重叠叠,从这个角度根本瞧不见里面有什么。云奇嘴角微微的翘了翘,嘀咕道:“有你陪葬也是值了!”
“张千户!张千户!”一个守门的侍卫大喊着冲进门楼,“张千户,皇上仪仗朝着西华门过来了!”
“皇上这一大清早的就要出宫?这个时辰不是应该下了朝在用早膳吗?”
“属下听那传信的宦官说,皇上要去胡丞相府上看祥瑞呢,说是他家出了醴泉。”
“什么里泉外泉的,俺又不懂,都赶紧的让兄弟们列队迎驾,都他娘的给老子精神点!”张千户看看扶着护栏发呆的云奇道:“云公公你还不下去迎驾?”
“你自去,不用管我。”
“奇了怪了,平常这种事你最上心今天这是怎么啦,回头皇上若要惩治你可莫要怪我!”
云奇低着脑袋看着下面,很快皇帝的仪仗便从西华门里出来了,打头的是一队锦衣卫,接着便是打着伞盖、罗扇、大纛的数十人,这已经是最简化了的,若是全套的仪仗,怕是得走上半个上午。
随后便是皇帝的御辇,手持金瓜的大汉将军在左右重重护卫,百官紧随其后,最后又是一拨的锦衣卫压阵。
门楼下面张千户已经带着属下跪地迎驾,门楼上的云奇依旧站着,盯着皇帝仪仗浩浩荡荡的往皇城的西安门而去。
西华门和西安门在东西方向的同一条直线上,但是却隔得很远,按照元生的吩咐,云奇需要在皇帝即将出西安门的那一刻将皇帝的车撵拦住。
他站在门楼上,看着皇帝的车架大约走到了两门中间的位置,便沿着石阶往下走,张千户正带着属下上来,“皇上都走了你倒是下来了!”
这个时候云奇岂会和他废话,只低着脑袋径直往下走,张千户却感觉面子无光,也不知道哪根搭错了,突然间伸出了一条腿。
石阶本就狭窄,云奇猝不及防被绊了个正着,轻呼一声就翻着跟头滚了下去,摔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一个阉人整天的板着脸给谁看,摔死活该,莫要理他!”张千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上了门楼,若是到明末他敢这么对待九千岁的徒子徒孙,下场一定很惨。
“噗!”云奇吐了口血出来,摔的这一下差点让他把舌头都咬掉了,浑身也是无一处不疼,可想起元生交代的事情还是踉踉跄跄的起身,朝着皇帝的车撵追了过去。
刚才摔那一下耽搁了他不少的时间,原本算好的时间一下子便紧张起来,云奇可谓是用尽全力在奔跑,放佛阿香就在前面等他。
他跑得飞快,两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个压后的锦衣卫想要把他拦住,却又被旁边的人制止。
他成功的越过锦衣卫,在百官的错愕注视中冲向皇帝的御辇,他张口大喊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含混不清,大汉将军似乎没有想到有人会在皇城内冲撞圣驾,一边护住车架一边高喊刺客。
至于那些个机灵的,赶紧冲上去将云奇按倒在地施以老拳,这可是遇而不可求的护驾之功,不要才是傻子。
被揍得碧青脸肿的云奇,立刻被押到御辇的前头,老朱掀开帘子站在车撵上,看了看眼前的情景,道:“松开他。你……不是云奇吗?是谁给你的胆子阻拦朕的车架!”
“胡惟庸反了!”这是元生嘱咐自己务必要说的话。
不知道是舌头伤的厉害,还是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气息不稳,云奇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含混不清根本无法分辨。
一个心急的大汉将军呵斥道:“皇上问你话呢,叽里咕噜的说什么!”说着手里的金瓜就敲在了云奇的后背上。
估计这大汉将军也是头一次用金瓜锤人,掌握不住力道,跪着的云奇被锤得扑倒在地,一口鲜红的血液直接喷在洁白的雪地上,身体剧烈的抽搐着,可却满脸笑意,嘴里喃喃的道:“阿香,我来了!”
元生狠狠的瞪了那大汉将军一眼,忙趴到地上把耳朵凑到云奇的嘴边,“你说什么?胡惟庸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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