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紧了胡惟庸,他心里不安,今天晚上必定到李善长府上问计,最好能够探听出来他们说了什么。”
韩成面露难色,“恕微臣无能,胡惟庸与李公说起紧要的事情,常常都要去密室,这个怕是探听不出来的。”
“无妨,让你的人不要暴露才好,朕就是猜也猜得到他们说了什么。”
老朱神机妙算,其实胡惟庸见老朱从皇宫里出来就直奔韩国公府了。
他刚才去宫里去告状,正碰上马度出来,马度的表情却十分的轻松似乎没有挨骂。果然他进殿之后皇上虽对他好言安抚,却决口不提处置马度的事情。
在衙门里殴打同僚是很恶劣的事情,他胡惟庸也只敢在路上殴打而已。
老朱再明显不过的偏袒包庇,让胡惟庸惴惴不安,不等天黑就去了李善长府上。
李善长是他的乡党又是姻亲,他胡惟庸能有今日显赫的地位,少不得李善长提拔、推荐和帮扶,当然他也没少往李府送了银子。
可要说他是李善长的门徒也不全对,他能坐稳宰相的位子也少不得老朱的宠信。他是李善长权势的延伸,亦是独立的个体,总之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李善长年纪大了脾胃不太好,纵有万贯家财,晚上也不过是一碗百合银耳莲子汤而已,若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这一宿便不用睡了。
李善长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精神,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最后一颗煮的松软的莲子咽进肚里,用帕子擦了擦嘴这才道:“老夫的饭不喝你的胃口吗?记得你从前挺爱吃的。”
胡惟庸将手里半碗汤放倒桌上道:“实在是有要事向您讨教。”
“你也是当了多年宰辅的人了,怎得这般沉不住气,不能把饭吃完了再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李公此事非同寻常,昨日皇上突然……”
“嘘……”李善长对书房里服侍的丫鬟仆役道:“你们都出去,好生守着莫要让人进来。”
等人都出去了,李善长这才起身拿起桌上的烛台,缓步走到书橱边上,在书橱上慢慢的摸索着。
“李公以您的地位和威望何须这般小心。”
“正是因为地位高声望隆,才更该小心,事涉天子怎么能当着丫鬟仆役的面宣之于口,你太不谨慎了,当心祸从口出。”
咔啪一声轻响,书架轻微的晃了晃,李善长轻轻一推就挪到一帮,露出一扇看起来十分厚重的门,李善长轻轻的推开举灯进入,胡惟庸紧随其后,随手把门拴上。
密室没有窗户,举头也是看不见瓦片,而是一层厚厚的木板,很是严密,但是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书桌还有几张椅子,看来平时在这里说话的不止有两人。
李善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说吧,到底是又碰到了什么难处。”
胡惟庸也不废话,当下就将这两日的事情,详细的给李善长说了。
“李公,姓马的来势汹汹背后有皇上撑腰,皇上究竟要做什么,莫非是想废了我,让姓马的接我的位子。”
李善长不屑的笑了一声,“你糊涂,皇上让谁做宰相也不会让他做,他可不是个寻常的外戚,你想多了。”
胡惟庸追问道:“那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多半不是要废你,别看你势大可皇上要想废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拐弯抹角。”李善长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前些时候因为你擅杀人命,皇上在朝堂敲打了你一番。你不知道悔改收敛近日又张扬起来,这才派他来中书省。他不救你的儿子,你让人射杀他的爱宠,你们彼此生了仇怨,他来了中书省自然与你为难,多半也是皇上在变着法的敲打鞭策你。”
胡惟庸一脸疑惑,“是这样?哦,李公以为是下官让人射杀姓马的爱宠吗?”
李善长皱眉反问道:“莫非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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