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轩一个新习惯了。
就是给衣袖之上写名字。
张轩渐渐脱离的第一线,将来也恐怕没有让他亲自动刀子砍人的事情了。故而张轩身上的衣服破损程度也好了许多了。
没有条件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了条件了,张轩现在每每都身穿一身素白棉布单衣。虽然袖口还是做收紧处理,但是在身上写字,也不至于看不见了。
张轩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本来想弄一个小本子随即记录,但是他发现了毛笔写字,是需要吹干之后,才能收起来,他白日记下来的东西,到了晚上再看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一团团了。
行军之时,也没有功夫弄什么铅笔炭条,只好随手写在衣服之上。
到了晚上在一一录在纸面之上。
他记住最多的就是能臣干将。
对沈廷扬看中之极,毕竟这个时代,是海洋的时代。沈廷扬这样能做事,会做事,而且又懂大海的大臣,在张轩看来,实在是一个宝贝啊。
“大明人才何其多啊。”张轩写完之后,叹息一声,话音一冷,转到正题之上,说道:“现在这个水师将领是谁啊?”
“是王心粹,据说是路振飞提拔的人,是世袭卫所
官出身,至于是那个卫所,就不大清楚了。”张素说道。
“记住这件事情,将来查清楚。”张轩说道,他心中暗道:“今日之事,我张轩必有所报。”
张素说道:“是。”
不管张轩在哪里如何生气,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军水师,耀武扬威而去。
似乎吃了昨日夜袭的亏,不敢在久留,太阳距离地面线还有数指之高的时候,就已经撤军了。
“收拾残局的事情,就交给二兄了。”张轩死死看着官军船只胀满的风帆,说道:“尽量将兄弟们的尸骨捞上来,让他们入土为安。”
“是。”张素说道。
官船之上,王心粹一颗心这才算是放在肚子里面了。
王心粹心中暗道:“今日一战,我未损一兵一卒,却至少打死三五千贼人,足以洗刷昨日之罪了,想来路大人,即便责罚,也要不了我的项上人头。”
一想到这里,王心粹心中大喜,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战王心粹打得意气风发,让王心粹很得意。
官船顺风顺水,到了临淮港的时候,太阳虽然已经落山了,但是余晖未尽。但是暮色也慢慢起来了,能见度有一点点下降。
王心粹站在船头,看着这港口。
这个港口有很多地方还没有收拾,昨夜不少残破的船只,不过是拉到两边,腾出主航道而已。
甚至现在还有袅袅的烟尘飘出,似乎是昨夜的火焰才刚刚熄灭一样,至于港口那边却安静的有一点过分了。
平日里,这些丘八们,根本不能被约束,一下了船,做什么的都有。赌钱的,玩女人,干什么的都有。
毕竟这些水手大多都是漕运上的水师,数百年来陈陈相因,到了清代居然被叫做漕帮,可见他们内部关系的腐朽,想让他们令行禁止好像军队一样,实在太难了。
“莫非,今日路大人大发雷霆,镇住了这些丘八,还是昨日死的太多了,大家都没有心思了。”王心粹心中暗道。
虽然觉得有一点点奇怪,但也没有往心里面去。
不一会靠岸了。
立即有人将长长的木板搭在船上,王心粹在数名亲兵的护送之下,下了船。
这个时候,其他船只也纷纷靠岸了。
不知道什么地方爆出一声炮响。
“杀---”无数喊杀之声,一瞬间响起来,一面“金”字大旗猛地扬起来了。
王心粹一时间不敢相信,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管用了,说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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