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也听到了,终于闭嘴了。那建安伯满头冷汗的盯着她,道:“这些事你若再敢乱议,祖父扒了你的嘴!还不快滚下去!”
“祖父还罚不罚?”
建安伯心底老血直飙。
他此时恨不得连夜帮她把这件事撇干净才好。哪里敢罚她引外人误会什么?
前头那番话,他是觉得完全在理的。
而后头说起此事陷害者目的实则是在算计建安伯府的……他竟然也觉得在理。毕竟一个小丫头谁有心思陷害。
倒是他的确有心站队三皇子。
而那敬王府……一直是跟三皇子的对头走得近的。若是建安伯府倒霉,不就是等于在一步步拉下去三皇子的潜力助力么?
建安伯愈想愈觉得没那么简单,转身便自己也出了门。
剩下一堆的家眷们此时一个个正用各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时非晚。那建安伯老夫人此时道:“去,带七姑娘去晚香院。记着,如今回了伯府,以后晚丫头就是七姑娘了。”
晚香院,是时满墨重新命人给她准备出的院子。
而其他房有比时非晚更大的哥哥姐姐们,如此一来她的排名就要往后延了。她现是伯府七姑娘,时听雨排到了第八。而时听雪都派到了第十二了。
时非晚也没心思跟其他“陌生人”多攀谈,此时点点头,目光在冷扫了一眼那脸色难堪到没法看的刘氏后,转身便离开了。
刘氏还在,看来路上遭匪那件事,时老爹没有怀疑到她身上。或者说被她用了什么理由避过去了。
而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已不是谈起刘氏罪行的好时机。时非晚只能暂时忍了过去。
只她领着下人要回院时,她家的老爹时满墨,竟也跟了过来。
一进院子,时非晚便准备回房躺躺休息,哪知时满墨就是不走,盯着她,眼神像在瞧着怪物。
“阿爹想干什么?”时非晚问。
时满墨环着胸,一圈一圈的围着时非晚转着,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时非晚纳闷。
“你真是厉害了!”哪想时老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搞笑话。
“……”时非晚一怔。
“明明是你给伯府惹来的祸事,你三言两语说下来,倒成了你被伯府给连累了。如今还拉着整个伯府去给你料理查探此事。便是罚你,都成了白惹祸上身了。”时老爹一边审视一边嘀咕:“忽悠人的功夫能上天了。”
“……”时非晚一木。
时老爹围着时非晚又转了个圈,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转,突然冷声道:“一个女子,党争之事你也敢说,你简直胆大包天!”
“晓得了,下不为例。”不想还没好好教训一顿,时非晚已经认了怂。
“……”时老爹只觉一肚子的说道没地发。嘴角狠抖了几下,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时非晚已经懒得理他了,回了自己的房睡觉去了。
时满墨只能吹胡子瞪眼的离开了。流衣麦丫恨铁不成钢的进了闺房,道:“姑娘,老爷方才分明是想跟你好好处处呢。”
“没兴趣。”时非晚翻了个身,就要扯下帘子。
“七姑娘。”这时建安伯夫人的大丫鬟却是突然闯了进来,道:“姑娘,方才前厅辅国公府的人来了,送了请柬过来,说是邀七姑娘去他家的茶会的。”
时非晚没精打采的起身。那丫鬟手里的请柬已经被云嬷嬷接过送了过来。
“姑娘,说是方才送过来的,只给了六房嫡出的闺女。”云嬷嬷说道:“奇怪了,建安伯府与辅国公府向来不怎么来往的。像是这种茶会他们以往都是不邀建安伯府的人的。便是大房的闺女都没有,怎这次一个才从泠州回来的六房,他们……”
“我许是沾了我那八妹妹的光。”时非晚说:“所有人都觉得三皇子对她犯过相思,迷恋得很。如今她回来了,京中只怕没谁不想探探这泠州第一绝色的底。可我是父亲的大闺女,也是嫡出。邀她,自然没有不同时邀我一起的理。而且,只怕很多人也想瞧瞧,这三皇子身上的污点,是个什么样子呢。”
“我们姑娘才不是污点,是那三皇子眼瞎。”麦丫忙道。
秦嬷嬷云嬷嬷忙跟着点头。
尤其是秦嬷嬷,那是越看时非晚越觉得激动满意,“是是是,姑娘绝对不是谁的污点。将军老夫人若知姑娘心思如此玲珑剔透,必欢喜得很。老奴这就去为姑娘准备去茶会的衣服,绝不能让谁家的小瞧了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