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钦差行辕灯火通明,犹如白昼,锦衣校尉忙忙碌碌,不断地往行辕里抬箱子。行辕外布满了带刀官兵,钦差大人已经下令,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踏入钦差行辕半步。
以前曹唯对金山银山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现在他可以拍着胸脯对别人说他知道金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从知府衙门调来的四个账房满头大汗地清点着金子的数量,他们虽然身体劳累,但是精神却十分振奋。
直娘贼的!现在账簿上的数字已经让人触目惊心了,账房们每天都与金银打交道,却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钱。
曹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慢慢等候,到了破晓时分所有金子才被清点结束。一个账房先生带着账簿走到曹唯面前,恭敬道:“大人,已经全部清点完成了,一共一百一十四万八千三百两金子,合计一千一百四十万八万三千两银子,再加上一些零散的珠宝……”
“行了,零头抹去,共计一千万两银子,你们四人将其登记在册,然后领赏退下吧。记住了,如果有人敢乱嚼舌根,本官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账房们连道不敢,拱手退去。在灯火的照映下,曹唯的脸色忽明忽暗,如果只是几十万两银子,他一定会闷声吞下,但是现在金子的数额太大了,没人有这么大的胃口能一口吞下。曹唯也不敢,因为他怕会被噎死。
曹唯相信跟随他一起来宣府的校尉里一定有皇帝的人,谈不上信任与不信任,钦差出巡,倘若皇帝不安插几个人手作为监视,那这个皇帝就做得太不称职了。
人多眼杂,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与其这样,不如大大方方的把金子献上去,还能落得一大笔功劳,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当然,雁过拔毛是做人的基本准则,所以曹唯决定拿个零头,就当作辛苦费了。
金子说来就来,没打半声招呼,真的好突然。曹唯心里对朱拱椽感激涕零,真心觉得朱拱椽是自己的吉祥物,只要跟着他,就能行好运。
但是在青石涧中之所以放过朱拱椽却不是因为他是吉祥物,而是因为朱拱椽是皇族,在宁王还没有造反之前,没人敢真的杀死一个皇亲,否则就会犯了皇家的忌讳。
天色渐亮,曹唯彻夜未眠,一阵疲倦感袭来,他正要回房睡觉,钱宁禀告道:“大人,鞑靼使臣求见。”
曹唯愣了一下,笑道:“请他进来,然后去街上买些煎包和白米粥回来,快去快回。”
钱宁点头称是,匆匆离去。不大一会儿,巴尔斯走到前堂,看到曹唯笑道:“兄弟,快拿好酒出来,今天咱们还要痛饮一番。”
“巴弟,现在是清晨,喝酒伤胃,我已经差人出去买了吃食,咱们等会一起吃个早点。”
早点没问题,但巴弟是什么鬼?巴尔斯心里悱恻了一句,却又不敢明着说出来,毕竟今天是来求人的。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钱宁就回到了钦差行辕,曹唯带着巴尔斯一起去偏厅吃早点。
“巴弟你看,要先喝一口热粥润润喉咙,然后再吃上一口热腾腾的煎包,咬上三分之一即可,如此一来,吃到的皮和馅才是均匀的,最后再喝上一口热粥解解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