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岂不是具备了AI的能力了，那就不局限于导弹了，很多领域都可以用嘛。”
听他这么一说，陈方洪如梦初醒，：“对啊！幽灵计算机，不就是AI吗，人工智能啊，虽然图灵提出了这个概念，也提出了那著名的图灵实验，但是，那都是以传统二进制计算机为前提，在我这种三分法计算机面前，那实验，简直是秒过啊！”
这里，要补充说明一下，图灵是已知，全世界第一个提出AI这个概念的人，也就是让计算机具备思考能力。而他提出的，所谓图灵实验，是假设有一台电脑，与一个人，同时接受提问，提问的人，是蒙着眼睛的盲问。根据回答，确定哪个是人，哪个是机器，如果提问者无法分辨人和机器，图灵测试成功，人工智能AI将诞生。
过了一会，刘工又摇着头说：“小洪啊，虽然这幽灵函数，理论上是成立的，但是你要把他变成现实，那是，太不可思议了。要把它做成一个，比CPU还复杂精密实物，以我们的技术和器材，恐怕是不可能啊，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如何用实物，模拟幽灵函数啊？这思维，根本无形无态，你怎么能够，把它具象化呢。对吧，你想过没有，这才是你这个幽灵计算机，最大的悖论啊！”
就算刘工不说，陈方洪也知道，幽灵函数如何转化成实物，他也想过，虽然暂时没有想通，不过他有信心，那是早晚的事。
陈方洪走到远方，背对着刘工说：“刘工，我一定会找到方法的，你等着。”
刘工其实已经退休了，之所以还在421，那是因为他有一颗探索的心，以及对国家的使命感，他点点头肯定的说：“很好，只要有梦想，就要努力去实现，我很看好你，只是，你不应该和他们打这个赌啊！他们几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陈方洪完全没有后悔，他就这性格，另可明白的死，也不浑浑噩噩的活，他转过身来说：“你觉得，难道我像是省油的灯吗？是，若论学历，论资历，我的确差人一大截，但那不是我的原因，那是因为我成份不好，你知道吗？我们那届，全市考上了清华的，一共就两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刘工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因为是个过来人，所以看得比较淡，他点着头说：“年轻人，喜欢争强好胜是好事，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不过，要有个度，你可以自己闷声研发，但你也应该给那几个博士面子，毕竟他们是美国留学生，层次不一样，更何况，你还没研究出来个名堂嘛，何必如此高调。”
说实话，陈方洪知道，这是刘工的肺腑之言，也是为他好，但是既然已经错了，他又不得不继续错下去，否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于是倔强的说：“美国留学博士，又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个虚名，我看他们，指不定在那边刷盘子呢，刷盘子的博士有个屁用！”
就在这时，何博士刚好路过，撞上他俩，听到陈方洪侮辱他去美国刷盘子，于是气急败坏的说：“一个在三流大学毕业的人，还整天嘚瑟，你连刷盘子的资格都没有。”
刘工见气氛不对，为了缓和矛盾，笑着劝阻：“呵呵，何博士，你别理他，他就是一疯子，你没必要跟一疯子斗气，没有意义，对吧。”
何博士听到刘工的话，又开始得意起来，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藐视的说：“算了，难得跟一个傻子，一般见识，屁世面没见过，傻里吧唧的！”说完，扬长而去。
陈方洪听道被辱骂，本想上去在骂回来，刚准备起身说话，刘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在耳边低声耳语：“记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实力去说话。”
见刘工眼神坚定，语气神秘，陈方洪知道，最终还是要看结果，如果幽灵计算机研发失败，他恐怕，就真成了一个疯子了。
那晚，他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睁着思考，宋莹莹挺着个肚子，见他这么晚了，还不睡，关心的说：“方洪，睡觉了，别琢磨了，你那打赌，输了就输了嘛，没什么了不起。”
陈方洪小心抚着老婆躺下，然后低声的说：“输了，我就真是一个疯子了，你嫁给了一个疯子，别人怎么看你，以后孩子生下来，大家也都会嘲笑他，还有你爹，会永远看不起我。”
宋莹莹仰着头，贴着陈方洪的肚子，轻声叹气说：“看不起，就看不起呗，我们又不是活在别人的眼睛里，只要我知道，你是个英雄，只要我们孩子，知道爸爸其实很厉害，就够了嘛。”
听了老婆善解人意的话，陈方洪倍感暖意，他表面附和道：“好好，睡觉睡觉，听你的就是了。”说完，他也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可心里依旧冥顽不灵，默默的想：“为了莹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自己的尊严，这个赌，绝对不能输。”
人之所以进步，很多时候，是因为背后的那根刺，头悬梁，锥刺股，它不停的扎你，迫使你不得不废寝忘食。宋莹莹就是陈方洪背后的那根刺，她越表现的不在乎，陈方洪反而觉得，亏欠她更多，只有成功，才能彻底拿掉那根刺，那根已经插到心里的，自卑的刺。
为了突破技术瓶颈，陈方洪没完没了的做实验，实验室里，能用到的材料，不能用的材料，他都想办法试了个遍，他心里，根本不在乎幽灵计算机，有多大的技术成就，有多少的应用前景，他只在乎他的家人，他是为家人，日后能后抬起头做人，而努力着。
那是陈方洪最艰难的一个多月，他日记里说：“那一个多月，我与魔鬼的距离，就只隔着一个宋莹莹，若不是莹莹，我可能就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