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进屋,草民招待不周,略备清茶。”
项平闻言,再次作揖回礼,转身下令,让典满、侍卫在外等候,领着焦猛一人,跟随着令狐邵进入屋内。前来拜访令狐邵之前,项平也做了些功课。了解到令狐氏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令狐氏族人从不铺张浪费,万事节俭。即便有先辈去世,也不会搞得太过隆重,劳民伤财。
而且在前几年大汉多次天灾,令狐氏也大开族中粮仓,接济了不少难民。导致即便令狐氏没有打算收纳太多百姓为仆,也有不少百姓自愿留了下来,在令狐氏祖宅的附近定居下来,一来是为了报恩,二来则是希望在令狐氏的庇佑之下,能够生活得更好。
“草民斗胆,敢问公子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进入房内之后,项平一直都在与令狐邵闲谈家常,似乎没有其他用意。但是作为一家之主的令狐邵,如何看不出项平只是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一直不曾说道重点,让令狐邵不得不主动开口询问项平的来意。在得知将军府派来的是还没有成年的镇国公公子,令狐邵还侥幸的以为可以糊弄过去,等将军府主事的人道来之后再说。
但是方才迎接项平见得不卑不亢的项平之后,令狐邵便知道今日没有日此好过,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年少的项平,似乎比那些老狐狸都还要难对付。
项平轻轻一笑,放下茶杯道:“小子父亲出身卑微,却有着与身份不符的雄心大志,希望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安泰的生活。从小父亲都教导小子,不仅要将治下百姓当作亲人对待,还要对像令狐家主一般,人上人的世家俊杰保持应有的尊敬才是。”
令狐邵不想项平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给令狐氏扣下如此大的名头,人上人!自从项敖执掌并州以来,令狐邵看到过多少所谓人上人的世家都打入深渊。而项平说得如此淡然,让令狐邵心中万分惊惧,难道将军府要对令狐氏动手了?
令狐邵如此想着,背脊之上不自觉的开始渗着冷汗。令狐邵略显慌乱朝项平作揖,勉强轻轻一笑道:“公子说笑。道家有言,万物皆平等,何来人上人一说。况且天下世家繁多,吾令狐氏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先生谦虚!”项平对着令狐邵作揖,淡然说道:“令狐氏在太原名声广播,又救济如此多难民。”
说罢,项平起身,来到房门之前,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聚集在令狐氏大门外的百姓,略显佩服的说道:“先生轻看,小子不过是前来拜访先生,百姓都生怕令狐氏被将军府误会呢!”
项平不说门外的百姓还好,项平一指门外的百姓,令狐邵不复方才的淡定,赶紧上前对着项平双膝跪地,些许颤栗的说道:“公子莫怪,百姓只是看看热闹,并无其他。吾令狐氏只想能够护的一方太平,并没有其他想法,还请公子明察。”
项平见状,疾步上前扶起令狐邵,面色些许责怪说道:“先生这是作何?方才小子都说过了,小子只是后背晚生,如何守得住先生大礼?”
“可是公子...”
令狐邵有些不情愿的被项平搀扶了起来,面色已然变得有些惊惧,打算出言继续辩解什么。项平力气比令狐邵大了不知多少,硬生生的将令狐邵搀扶起来道:“将军府耳目遍布天下,怎不会知晓先生掌管的令狐氏是如何?先生切莫担心。”
“先生仁德,又睿智不凡,如此大才只保一方太平,岂不是浪费了先生生平所学?”项敖轻笑着继续说道:“能学,当以致用,乃是小子父亲时常挂在嘴边的教导,小子不敢忘记。”
令狐邵闻言,心中才恍然。原来项平前来,并不是问罪,而是要让令狐氏出仕将军府。
搞明白项平来意的令狐邵,大大的松了一口,缓步回到自己榻前,跪坐下来。项平也没有打算催促令狐邵作答,淡淡的笑着,面对着令狐邵继续饮着清茶。
而此时的令狐邵心中纠结的同时,也充满了担忧。若是令狐氏不择后辈入仕将军府,那令狐氏日后再并州,恐怕寸步难行;但是如今并州的政令,十之**对世家都没有好处,甚至是打压,项敖发家并州,如何能够逐鹿天下?
如此情况之下,若是令狐邵臣服项敖,待项敖被天下世家击垮之时,令狐氏又将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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