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箬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她双手放在膝盖上,纤细的腰身挺得笔直,这个样子让她看上去更象个有教养而又举止优雅的女王。
对面,一群西西里军官们有的神色诧异,有的则满是好奇的望着坐在女王旁边的那位年轻公爵。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是认识这位公爵的,而有些则只是在传言中听说过关于他的种种传说,现在他们见到他突然出现在女王身边,就不能不让他们觉得十分意外。
亚历山大神色平静的望着那些军官,他知道他们这时候正好奇他怎么会忽然到了安达卢西亚,而且他相信就是箬莎应该也正好奇的很。
亚历山大进入军营的时候已经有西西里人看到,所以兄妹俩人根本还没来得及单独说上一句话就已经被闻讯而来的军官们包围了。
毕竟这是一场会关系到整个王国,甚至还可能影响到贸易联盟未来命运的大战,所以在这个夜晚真正能睡好的人并不多。
“将军们,如你们所见,我的哥哥罗马忒西亚公爵已经来了,所以我在这里决定,从现在开始把军队的指挥权全部移交给我的哥哥,所有西西里军队必须无条件的遵从公爵的指挥,这是我以女王的名义给你们下达的命令。”
箬莎的话让西西里军官们有些错愕,除了那些还算熟悉亚历山大的人之外,其他人不禁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他们已经习惯了女王的指挥,一次次的战斗让他们认为只要看到女王的身影,听到女王下达的命令,他们最终就可以获得胜利。
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不论是在布加勒斯特还是在西西里,那些胜利已经证明了他们这种带着依赖般的想法并不荒唐,相反换起来的是荣誉和丰厚的战利品。
所以现在箬莎突然要把他们交给另一个人指挥,这让西西里军官们意外之余又感到茫然,有人在这时甚至脑子里闪过了“这是要完啊”的念头。
亚历山大察觉到了那些军官们的异样神情,他向箬莎轻轻摇摇头:“我的确是来和你一起战斗的,不过我想这是因为担心你一个人可能会感到孤单,但是我对你的指挥是信任的,甚至如果让我去指挥那些战斗也未必能做的比你更好。”
亚历山大站起来低头望着坐在那里仰头看着他的箬莎:“还记得我为什么要把你的形象刻在拉迪亚金币上吗,因为那就是你应有的样子,勇敢,机智而又冷静,你是西西里人的女王,也是他们的统帅。”
说着亚历山大单膝跪下来捧起箬莎的手轻轻亲吻:“陛下,我很荣幸能在你的麾下作战,我愿意听从你的指挥。”
“女王万岁!”军官们高声呐喊,声浪响彻房间,震得每个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你怎么会突然来的?”
当两个人终于可以独处时,也只是等到房门关进的声音刚刚响起,箬莎立刻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亚历山大。
那因为激动过于用力的拥抱,让亚历山大甚至有种是被索菲娅抱住的错觉。
“你的那些将军还在外面。”
“那你就要小心点了公爵,如果让人看到和妹妹做这个,这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可以拒绝吗?”
“不行,你刚刚当众宣誓听从我的指挥,而现在我就是你的统帅,所以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我很愿意听你的指挥,我的司令官。”
在这一晚,回到各自营地的将领们听说后来发生的是这样的事情:
在他们离开后,女王与公爵依旧在一起仔细斟酌和计划接下来即将到来的战斗,为此他们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很久,听说直到第二天天亮,房间里的灯都是的亮着的。
清晨的微风从半掩的窗子里吹进来,吹拂过桌上打开的地图,信件,压在上面的短枪和已经熄灭的蜡台,地上散乱的衣服随着风摆动几下,然后这风调皮的把笼罩着大床的帷幔向上掀起,隐约露出里面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箬莎动了动,风吹进来让她觉得有些凉,就本能的往身后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
然后她醒了。
不过她没有动,而是就那么侧躺着看着前面被风不住轻轻抚动的帷幔和外面隐约可以看到的清亮的天色。
“噗嗤。”
箬莎转过身,就看到了
箬莎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感觉到搭在腰上的手臂似乎一紧,她慢慢半扭过身,看着身后那张离得很近的脸。
因为太近了,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颌上新钻出的胡茬。
“在笑什么?”亚历山大稍微用力把箬莎向怀里揽了揽。
“在想你昨天是不是把我当成一匹想要驯服的马,”箬莎伸出一根手指顶着亚历山大的下巴“如果让母亲知道你那样对待自己的妹妹,她一定会惩罚你的。”
箬莎的话让亚历山大的喉咙又开始有些发干了,他稍稍低头用嘴唇点了下箬莎的指尖轻声问:“既然已经逃不了被母亲惩罚,那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给自己再增加些罪行呢。”
箬莎的眼中蒙上了一层笑意,不过接下来她忽然用力一番坐直了身子,然后用带着一丝骄傲的语气低头说:“哥哥你忘了吗,我是西西里女王,所以现在听从我的命令,该由我来扮演骑士了。”
看着箬莎骄傲的抬起下巴,亚历山大先是喜笑颜开,可很快他就发现,在女王陛下的猛烈驱使下,他真的成了一匹马……
谢尔无聊的站在房间外的走廊里摆弄着手里的短刀,他粗糙的手指却很灵活的把短刀耍出了几个灵活的花样,特别是当他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女王的女侍官时不时的望过来时,他手上的花活就更多了。
终于看到那个女人忽然走了过来,谢尔立刻停下咧开嘴露出笑容。
女侍官面无表情的看着巴尔干人一会,然后有点无奈的向谢尔身后禁闭的房门做了个手势:“侍从长已经不早了,我们得去叫醒里面那两个人了,否则他们可能会一直腻到让大家都看到。”
“您说的对夫人,”谢尔转过身用匕首的尾端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又稍稍放低了声音“老爷,您该起来了。”
说完,谢尔把耳朵稍稍向门上贴了贴,跟着脸上露出了稍显错愕的样子,然后他回过头对着女侍官无奈的耸了下肩膀。
女侍官愣愣的看着谢尔,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去打扰里面那两位实在有些不妥当,可看着已经逐渐方亮的天色,她只能走过去再次敲响了房门。
里面隐约可闻的声响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了一道缝,身上披着件一直掩盖到脖颈下长披风的箬莎从里面侧身闪了出来。
抬头看看从走廊高大的窗户里撒进的光亮,箬莎不由抬起手挡在眼前,光滑白皙的手臂从披风里露出,在阳光下似乎闪着圣洁的光。
谢尔瞥了眼女王立刻紧张的转过头,他猜测女王披风下面可能什么都没穿,所以他干脆转过身去,看着走廊尽头防止可能会有什么人突然闯进来。
箬莎跟着女侍官悄悄的向自己房间走去,刚一进门她就一把抱住女侍官,两条光滑的手臂用力得让那可怜的女人不得不连连拍打她的后背。
“夫人你知道吗,他昨天晚上简直就像个野兽,我真怕他把我一下子咬死呢。”箬莎激动的说完,又把脸埋在女侍官的肩窝里一阵摩擦“上帝我在说什么呀,真不要脸啊箬莎·科森察,真丢人啊,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神魂颠倒的。”
“这可不是丢人陛下,至少这说明公爵有多迷恋你,”女侍官说完却又无声的叹口气,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一脸兴奋的箬莎,不过最后还是提醒着“可您也要注意,特别是不要让自己怀孕,否则事情可就要变得很糟糕了,毕竟国王早已经去世,而到现在为止唯一和您亲近的男人就只有公爵,这种事情可是不好瞒得住啊。”
女侍官的话让正捧着发烫的脸陷入陶醉的箬莎立刻抬起头,她好像有些迷糊的看着女侍官,一脸茫然的问:“怀孕?孩子?”
女侍官无言的点点头。
“我们的孩子,我和哥哥的孩子?”箬莎又问了句,然后她忽然有点神经质的拉住女伴的手急急追问“你认为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怀孕了,我是说昨天我们两个有点太疯狂了,当然今天早晨做的也不错,不过比起来还是昨天晚上更激烈些,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已经怀孕了呢?”
女伴呆呆的看着女王,她一时间因为女王情绪的变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就在她要开口时,箬莎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找到了答案:“对,我想我可能是怀孕了,亚历山大一直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所以如果真的怀孕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女侍官无语的看着兴奋的女王,她忽然有些后悔挑起这个话题,现在她很担心女王可能接下来就要让她担任未来的王子或是公主的看护人了。
不过箬莎显然要比女侍官想象得理智的多,在一阵激动之后终于渐渐冷静下来,看着似乎不知所措